東城門口有座馬車行，楚越昨晚回家的時候又重新在這裡訂了一輛簡單的馬車，並讓馬車行裡的人將馬車停放在門口，他今天來取。

馬車行還沒有開門，不過倒挺誠信，楚越來到門口時，只見一輛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楚越扶著季婆婆上了馬車後，便又在城中返回到西門，從西門出了城直奔六里處的那座小破屋。

當天邊的朝霞漫無邊際地在東方湧現，太陽還沒有升起的時候，楚越趕著那輛馬車已經來到了六里處的那個小破屋前。

季亭寒沒有在那破屋子裡睡，只是在那屋後的一棵小樹林中圍了個簡單的柵欄就那樣湊合了一夜，不過倒也相安無事，也沒有遭到毒蟲猛獸，今早看起來氣色也好許多。

祖孫二人再次相逢，抱著痛哭了很久。

楚越也不想耽擱時間，將來時準備好的包袱交給了季亭寒，問道：“季婆婆，你們想好了要去哪裡了麼，如果決定了就趕快上路吧，晚了恐怕又要生事端？”

季婆婆看了看遠方，眼神之中閃過一種思念，他摸了摸季亭寒的頭，又感激地看了楚越一眼：“我會帶寒兒回白虎國的老家，那裡是我出生的地方，孩子，大恩不言謝，你昨晚的一些話點醒了老身，我會好好把寒兒培養成才的！”

楚越點點頭，將季婆婆扶上了馬車後，又拿了些錢交給季亭寒，囑咐道：“路上小心點，不要推辭，你們路上肯定會用到的，好好照顧奶奶，你們快走吧！”

季亭寒的眼睛溼潤了，但眼神卻很堅定，他用一雙小手緊緊地握著楚越的手半天后，硬忍著沒有留下一滴眼淚，這才上了馬車，趕著馬車一直向西而去。

季婆婆在馬車中，開啟車簾一直望著漸漸與楚越遠離的身影，良久後才放下了簾子，對趕車的季亭寒道：“寒兒，那個孩子雖然比你大不了多少，但奶奶看得出來，他將來必定是個不平凡的人，他於我們季家有恩，你要永遠牢記！”

馬車門口的季亭寒眼神毅然綻放出堅強的光芒，重重點頭答道：“奶奶，我會記住的，我一定會再回來找他的！”說完，季亭寒探出頭回望了那個已經漸漸模糊的身影一眼，心中暗道：“我的命是你的，在你沒有答應取走我性命前，我這一生只為你活著！”

第五十八章　碎壁

季家在朱雀國原本也算是很有實力的大家族，但他們三十年前突遇一場意外之後，家破人亡，從此便徹底沒落了，直到如今銷聲匿跡，被人們所遺忘。

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他們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走向衰敗滅亡，估計就連這朱雀國的許多老人也說不上來，因為季家衰敗的很突然，滅亡的很神秘離奇。

但楚越卻在昨晚知道了這個家族突然走向滅亡的原因，居然僅僅只是為了一塊連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作用和價值的碎壁，一塊使他們家破人亡，但他們卻毅然用生命去守護的碎壁。

衰敗至今天，那位季婆婆甚至在差點失去了唯一的季氏子孫之後才終於恍悟，他們整個家族為了一塊碎壁而慘遭滅亡，何況他們祖孫倆那麼弱小，又如何能守護？

不過在這件事情的背後，楚越從季婆婆那裡知道，季氏滅亡的背後，有近幾年迅速崛起的新興家族宋氏的影子，因為在整個事件最終的受益者就是宋氏，原季氏的產業大部分被宋氏吞併，一少部分被明氏吞併，這明氏與宋氏之中有什麼貓膩，或者在季氏亡族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季婆婆至今仍沒有任何的線索可尋。

但以楚越對這種家族興亡的過程還是有些瞭解的，他覺得這並不一定受益者就是兇手，這位季婆婆在城中隱忍多年一直沒有找出一些線索，估計也是她錯誤地認定了宋家就是罪魁禍首，也許宋家就是一個用來迷惑人的煙霧彈。

季婆婆臨走的時候並沒有帶在身上，她向楚越交待了那塊碎壁的下落，只是告誡楚越經常去留意下那個藏碎壁地方，不得私自取出那碎壁，這樣會給楚越帶來殺身之禍的。

那個藏碎壁的地方令楚越非常的意外，居然在朱雀四方神殿的一個偏殿之中，楚越按季婆婆說的位置，並沒敢靠近，就只是在附近轉了轉以後，便打算回去。

“楚兄弟，請等一下！”四方神殿的大門外，楚越在經過的時候被一位個子有些高瘦，國正臉，濃眉大眼，身穿神官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叫住了。

楚越停住打量了這位青年一眼：“這位神官大人，我不認識你？”

“我叫盧迪！”那位青年介紹了自己名字便走近了楚越幾分：“主祭大人想請楚兄弟往偏殿後堂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