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已經能看見了嗎？是不是左眼看不太清楚？真是抱歉……”

泰蕾莎走了過來，二話沒說就給了我一巴掌，打了我一個踉蹌。

“用這種奇特的方式來告訴我重見光明瞭麼？”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她抓著我的胸口，“明明前天才認識的！卻救了我，因為我受了傷，甚至不惜已失去能力的代價給了我一雙眼睛？”

我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對了，是不是因為你說的那個愛人？因為我長得像她，就把我當成了她的替身？”

我不得不抓住她的手，防止她抓爛我的襯衫。

“原本是的。但是現在我清楚了，葛蕾絲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我看著菱紗，她也正看著我，“我救了你，因為你受了傷，甚至不惜已失去能力的代價給了你一雙眼睛。這一切不是別人，都是你呀！”

我所深愛的人已經死了，我以為我不會再對別人有什麼感覺了。但是，也許是第一眼，也許是第一次說話，也許是第一次觸碰，我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喜歡上了她的微笑。這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僅僅是因為她們長得像？不……我不知道怎麼表述，這朦朧的感覺比任何一種能力都難準確說出。

“……”泰蕾莎看著我，眼睛溼溼的。

“如果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就讓我喜歡上你吧！”

“怎麼能這樣？太狡猾了！”

“說的是呢，我的綽號不是‘殺戮之神’，而是‘心靈捕手’。”

泰蕾莎輕笑了一聲：“以後叫我蕾好了。”

我們輕輕的抱在了一起。

託拜西——泰蕾莎的父親，也正看著我們。

“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些自以為是了？”我摸了摸鼻子，笑了笑。

“不錯噢！”

然後託拜西把我叫到了一旁。

“和你說說我們的事吧！”

我點了點頭。

“因為她媽媽的緣故，我成為了能力者，你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的吧？我成立了空幻這個組織，就是想創造出一個能讓蕾幸福的世界。蕾因為我的緣故，經歷了許多的痛苦。她變得不再那麼開朗愛笑，也不再相信任何人。當然，你是唯一的一個例外。”

“……”

“所以，希望你能好好待她。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那你呢？”

“我？我會離開吧……畢竟，因為那倒黴的能力，我總是給周圍帶來不幸。”

“……”

“你在發什麼呆？”零在一旁抱怨道。

“沒有。”我從白天的回憶中跳了出來。

“知道了是託拜西，你應該動手了，我們也會精銳盡出配合你的。”

“若幻他們怎麼樣？”

“他們很好。”

“作為人質麼？”

“……知道就好，你沒有別的選擇。”

我看著月亮：月亮很亮。

“一週後，而且要答應我個條件。”

“說吧！”

“不要對泰蕾莎出手。”

零“唉”了一聲：“……淺空，你又多了一個弱點。”

“這不是弱點，是我的動力。”

星星也很亮。

==============華====麗====分====割==============

在接下來的七天裡，我和蕾把巴別給玩遍了。能力者們驚奇的看著飛馳的摩托車上的青年和少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可以笑得這麼開心。這些天，對於我就像是夢一樣的時光，因為有一個微笑，她是完全屬於我的。

最後一天夜晚，我們坐在橋欄上。

“真不敢相信，你真的是殺戮之神麼？”

“怎麼？”

“你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那樣。”

“我已經成為傳說了麼？”

“是我的傳說。”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享受著這沉默。

“知道麼？什麼樣的眼睛就能看到什麼樣的世界呢……”

“那你的眼睛是什麼樣的？”

“我的眼睛是紅色的，只能看到鮮血。”

“聽起來很悲觀呢！”

“所以我想擁有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也是紅色的呀……”蕾輕輕的偎在我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