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哭聲會驚擾到懷中的老人一般。
夏樂安靜的走到兩人面前,悄悄蹲下了身子,放出一絲術力探進丘虛老祖的體內,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當即,他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麼,但看到了漠荷那副傷心的樣子和他懷中虛弱的老人,心中突然浮上一絲怪異的感覺,彷彿漠荷懷中的那個老人命不久矣……
隨即,他便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並沒有開口講話,他明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將是這師徒二人的……
丘虛被漠荷溫柔的抱在了懷中,一雙眼皮顫抖不停,此刻,他的眼皮像是異常沉重一般,費了好大力氣,才成功的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自己的女徒弟一副淚流滿面的模樣,他強忍傷痛,強行扯起嘴角笑了一笑,道:“傻徒兒,哭……哭什麼。”
他的聲音極為虛弱,聽上去有氣而無力,夏樂此時靜靜蹲在一旁,打量著這位命不久矣的老人。
丘虛老祖是夏樂第二次遇見了,在他的印象之中,丘虛老祖雖然年邁,臉上也有不少皺紋,但起碼精神抖擻,一副精神矍鑠的模樣,甚至,從他樂呵呵的表情上就不難看出這位老人平時的脾氣是很溫和的。
但現在,這位老人彷彿當真是老了,胸前被武面一擊折斷了幾根肋骨,原本一縷雪白的鬍子,也變成了深紅色,不知道上面到底是沾滿了敵人的鮮血,還是他自己的鮮血。
而他臉上的皺紋,比之原先更加深陷了進去,彷彿他此刻的面龐一點肌肉也沒有的樣子,只是一張臉皮直接就蓋在了骨頭上一般,看上去,足足就像是位百歲老人!而他的眼窩,也已經深深的凹陷了進去,一切跡象都表明,這位老者此刻恐怕是已是消耗掉了所有的生命力。
漠荷聽見丘虛的話,嘴唇一緊,立刻使勁搖了搖頭,趕緊伸出一隻手胡亂的將臉上的淚水抹去,然後,用顫抖的聲音輕輕道:“師父…您…您……”
“傻……徒兒,別……別哭了。”
丘虛老祖努力的抬起一隻顫抖的胳膊似乎是想摸一摸漠荷的臉頰。
漠荷看在眼裡,衝著他使勁的點了點頭,趕緊拿起了他的那隻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丘虛老祖欣慰的笑了一笑,輕輕的撫摸著漠荷的臉頰,渾濁的老眼之中散發出一絲奇異的光彩,像是在這生命最後的時刻,回憶著什麼。
漠荷也沒有說話,她就這麼靜靜的享受著丘虛老祖那隻粗糙的大手,一雙美麗的雙眼之中潛藏著一股深深的憂愁。
“荷兒…我記得…二十三…三年之前把…把你和遊兒從…從外面領回來的時候……你還只有兩歲多……”
丘虛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他已經徹底的沉浸在了回憶裡。
漠荷輕輕點了點頭,嘴唇張動了一下,但卻並沒有說出話來。
“真快啊……”
這彷彿只是一句滿含著無盡滄桑的嘆息,丘虛輕輕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一轉眼……二十三年過來了……荷兒已經……經變成了一個……婷婷玉立的大姑娘,遊兒也……也已經長成了一個……高大的男子漢……但是……但是,我卻老了。”
“師父,您沒有老,您為什麼使用那燃燒生命的禁忌法術啊……”
漠荷終於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狂奔而出。
“荷兒……你說等我死……死後魂歸地府,列祖列宗會……會不會原諒我……”
丘虛沒有回答漠荷的話,而是問了她這麼一句。
“師父不會死的,您一定不會死的!!”
漠荷大力搖頭悲痛長嘯。
“呵呵……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恐怕我是看……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啦……”
丘虛的聲音斷斷續續,而且虛弱之極,只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卻固執的說了下去:“只是……只是我唯一遺憾的……事情就是……是遊兒了,他雖然殺……殺死了瓊兒,但是到了如今……我……我不怪他……等日後你見……見了他……就將這……這個交給他吧……”
說著,他另一隻手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黃金顏色的令牌,上面赫然寫著“驅魔令”這三個大字。
“這是掌門令…令牌,我滅魔門……一門,今後……就由他帶領吧……”
丘虛將驅魔令遞給漠荷以後,努力一側頭,終於把目光放在了夏樂的身上:“謝謝您……五行仙人……”
夏樂看到他的目光渾濁,似乎已經看不清了自己,趕緊上前一步道:“丘前輩見外了,漠荷是我朋友,朋友有事我自當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