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宗將軍的骨灰與其妻合葬,算是把他夫婦的後事妥當處置了。當然,無難免不了又是一場痛哭。但看來,這幾天煙兒與他玩得甚好,回來不久就把他勸住了。這也好,有了無難做伴,煙兒這個小女孩開朗多了,同樣的,有了煙兒這樣可愛的小姑娘做伴,無難也覺得開心。
這天,我正在教無難與煙兒識字。
“大人,皇上請您進宮,有要事相商。”劉施圖引著一位內廷侍衛進來,向我說道。
要事?不會又是要打仗吧?
我一邊揣測著,一邊囑咐無難煙兒兩個自己再練習寫一會字,就隨著那侍衛進宮去了。
剛進宮不久,我就發現氣氛有些異樣,守衛比往常森嚴了不少。
“發生了什麼事?”我向那名侍衛問道。
“回大人,小的不知。”
看他的表情,確實並不知道。想想也是,他不過是一名五等侍衛,機密之事自然不會與聞。
算了,不想這些,反正就算是打仗,去就行了,而且絕對不會又是北方。那麼是南方,西南蠻?西部邊境?
皇帝的御書房已經在望,這是他一向單獨接見大臣的所在。
“皇上,阿史那公爵來了。”那侍衛先進去通報。
“快傳!”聽他迫不及待的語氣,似乎已等了好久了。
儘管不願想,我卻又不能不想,就是何事,讓他如此之急?
我慌忙走了進去。
書房很大,一塊紫色的簾子將房間隔成了兩半。皇帝就在外間,此刻正坐在那高高的紫色御座之上,似乎有些無聊的翻著桌上的書籍。一些套紫色封皮的奏章,也放在桌角上。
“臣阿史那……”我話還沒說完,單腿也還沒跪下去,他就急匆匆走過來,忙著扶起了我,還直說:“免了,免了。”
這一扶之間,隱然已含有一股大力,似乎顯得真的是不要我行禮了,我也就順勢站直了身體。當然,照規矩,我沒有抬頭盯著皇帝。
他先沒有立即說是什麼事,只是閒問了一會我的家事,與凌玄發的關係等等。正當我有些鬆懈的時候,他突然提高聲音道:
“愛卿,你可知罪!”
什麼罪?雖然我一時想不出來,但通常的道義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要突然指出臣子的某個罪狀是很容易的。畢竟,誰又有不犯錯誤的時候?更何況一般身居顯要的大臣們,就算想要不犯什麼錯失都是難的呀。事實就是如此,在任何一個權力位置上,總有一些可以做卻絕對不可說破的避諱。而歷來的皇帝們似乎都是這樣,當一位臣子還有用的時候,那些錯失就不說什麼,但當需要的時候,所有新老舊賬都可以一起翻出來。
聽他這樣突然一喊,我心神立時緊了起來,雖然沒有嚇一跳,但我卻不能不想到現在那些跟隨我的女人們以及凌大哥兄妹,還有那兩個孩子。我的心思在這瞬間轉過了萬千。
我用顫抖的聲音答道:“臣,臣實在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哼,你可知道,這次派你任掃北將軍,收復北方失地,有多少無辜百姓死在你的手上!百姓,是朕的百姓,江山,是朕的江山,豈可任你胡來,敗壞朝廷聲譽?”他簡直是斥責了。
“皇上,微臣……”我已漸漸單膝跪了下去,畢竟他所說並非虛言,雖然戰爭之中這種事既難免,我也並不後悔,但想起來還是常常內疚。“臣知罪,懇請皇上責罰。”
“好,好,好!朕其實也知道,你是不得已才那樣做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畢竟朕要向天下人交代……”
“無論什麼,臣都認罰!”
“其實呢,朕並不想真的處罰你。阿史那卿,朕知道你一向對帝國對朕很忠誠,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臣萬死不足報皇上知遇之恩。”我緊接著表態道。
皇帝擺擺手,示意我不用再說,他已明白,“朕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希望你能助朕完成。這件事,不僅關係到你自己,關係到朕,也關係到帝國的穩定。”
有這樣重要的事?我雖然如此想,自然不能如此問。
“皇上,有何差遣,臣定當竭力去做。”我斬釘截鐵的表示。
“好,好,有卿這樣的話,這事就好辦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朕聽說,前段時間在北方戰爭中,有人曾見過一柄奇特的劍……”
“劍?”我忍不住小聲的接道。
“是的,一柄閃閃發光的劍。這柄劍在戰爭中出現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