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法術發動反擊。但,假如我根本就無法在對方完全擊敗我之前找到呢?
無疑的,對手肯定也是精神類法術的高手,否則其意識不會如此水瀉不透,緊然一團。
當然,假如對方在全神貫注施法的時候,忽然遭到什麼外來的影響,心神就會露出破綻,那樣的話,我的精神探測才能趁虛而入,發現他的精神波動週期。
可惜,此刻的我決不會有這樣的力量,更沒有什麼別的方法影響對手。
龍,小龍!
我忽然想起了在天上與對方造出的北海冰鯨激戰的猩紅之焰。
我與它締有主僕契約,在精神上有自然的聯絡。那麼,我要透過對它的意識召喚而命令它立刻下來,是可以辦得到的。
一想到這裡,我就把全副心神凝聚起來,在意識裡大聲呼喚:“猩紅之焰,猩紅之焰……”
它立刻聽到了我的聲音,並透過精神波動發回問訊:“主人?”
“快,快來救我!”廢話我也不多說了,解釋更不必了,斷然命令道。其實我也知道,此刻的它幾乎就沒有脫身的機會。它所面對的北海巨鯨並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對方似乎正是它的天然剋星。想要在這樣的激戰中突然抽身而出,簡直就是要它犧牲自己了。但沒辦法,就算明知它這樣做會受重傷,卻也只能叫它先來擋一擋了。
只要它可以突然襲擊一下剛託。戈爾茨,即使不能打傷他,但以防禦力較差的法師來說,強力的火焰攻擊卻也可以嚇他一下了。
就在那心神鬆動的瞬間,我就可以找出對方的破綻。
小龍的聲音消失了,我卻可以感覺它正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我。
我所有的心神都凝聚成了一個針眼大的小顆粒,飄飄渺渺的貼在對手意識外包裹的結界表面。
小龍的火焰攻擊開始了,僅僅只有一剎那的機會,而後面一直緊跟著它的北海巨鯨已經發出了無情的重擊。小龍那巨大的身體驀然被擊飛了出去。
我卻無暇顧及,只能專注在面前的強大對手身上。
一個微小的縫隙忽然出現在那層嚴密的外殼上,在不到六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內又飛快的收縮,似乎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裂縫一樣。
“……精神無極亂!”
就在那瞬間,我已抓住了這個決不可能再現的破綻,調準了精神週期,使自己的精神力與對手的精神波動達到了一致。幾乎同時,我的精神力以更強烈的震盪劇烈的反覆重現對方的精神波動,並使得對方的精神波動跟著同步運動。
這是怎樣一種狀態呢?從整體的形式來看,是我的精神力被對方的精神波動同化了,但事實卻剛好相反,是我的精神力帶動對方的精神波動更大幅度的擺動,跳蕩。
這就像盪鞦韆,微微晃盪覺得不夠過癮,於是可以加大力量,蕩得更高,蕩得更重。但為了安全,這個震盪需要一個恰當的幅度,過猶不及。當這個幅度突破了一定極限,那就不再是有驚無險的鞦韆遊戲了,而有可能遠遠重重的摔出去,蕩得越高,摔得越重,輕則頭破血流,重則小命玩完。
剛託。戈爾茨的精神,就是鞦韆上的乘客,我的精神力則是那推動鞦韆越蕩越高、越蕩越危險的那隻看不見的手。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是很刺激的,但對局內的我與對手來說,則不是那麼輕鬆了。
因為,就在我的精神力忽然衝入並挾著他的精神拼命朝高處蕩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畢竟我的對手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有著六七十年艱苦修煉的白金大法師。他的反應,絕對飛快。他在精神法術上的造詣,絕對高過了我。
他所失者,只在先機。
我當然不會給他反擊的機會,從一開始就將全數的精神凝聚在一起,產生的強大精神力也全部搭在了對方的精神波動之上。
假如我真的只是一團無意識的力量的話,或許我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我不是,我此刻也同樣是鞦韆上的乘客,只是我事先已栓好了安全繩,才不致一下被猛的丟擲去。
而我的對手,卻也同樣沒有立刻被丟擲去。
我已記不起就在這短短的幾秒內,我倆的精神已上拋下跌了多少次。我只知道,無數的高崖,無數的深淵,一次次的出現在腳下又出現在頭頂。每一次,我都以為自己會被丟擲去,但那條安全繩卻又把我緊緊的縛在鞦韆上,不讓我掉下去。
這樣無數次之後,我只希望那根繩子快點斷掉,乾脆把我拋下去算了。
鞦韆上下跳蕩的幅度超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