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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敵方必定也發現了我軍的蹤跡,畢竟這樣沉重的轟鳴,幾里以外就可以聽到,稍微有些經驗的人都可以猜到是什麼。敵軍營地裡開始在黑暗中傳出驚呼,喝罵,嘶鳴,似乎在匆忙中開始了準備。

可是,我們一等不到敵軍作好準備的那一刻。

“降低速度,保持隊型!”

雖然敵人似乎已陷入突然遇襲的慌亂,雖然勝利或許就在眼前,梵。溫貝克赫還是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這一充分可以看出他確實不是一個普通的帶兵家,而更是一名戰略戰術家。

關鍵時刻,統帥的冷靜可以導致勝利,統帥的失措也可以導致失敗。

我軍以剛才一半的速度開始挺進敵營,敵軍駐紮在一個四圍柵欄的陣地內。

火光忽然大盛,無數的火把自敵軍瞭望塔上點起,大概有效的指揮正在形成。在他們的指引下,可以看見一群群鋪天蓋地而來的……箭,海一樣的箭,浪一樣的箭,濤一樣的箭!

在根本來不及也不必要的躲閃之下,那些勁射而來的箭就已經撞擊在我軍騎兵、座馬的身上。

噗嗤,噗嗤,喀啦,嚓……

各種聲音也同時響起,我軍身披的重灌甲完全無誤的將急射而來的箭雨在那瞬間阻擋在了外層裝甲之外。無論是強弓,還是硬弩,所有的飛矢都在剛玉鋼鱗的保護下被撞擊得要麼折斷,要麼歪斜到一邊,再緩緩順著鱗甲滑落地面,甚至彈得四處飛濺撞在別的箭矢上。

矩形的陣勢完全沒有稍停的趨勢,毅然而堅定的向前步步推進。

近了,近了,更近了。

外表無比堅固、牢不可摧的營壘已橫陳在金屬與其他材質厚甲包裹的重騎兵陣列的面前,離最前面一列的梵。溫貝克赫的馬頭還只有兩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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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震顫大地的巨響,剛才還瀰漫天地的箭雨這瞬間似乎停息了。本來已開始漸漸平靜下來的敵方陣營的人聲,又忽然顯得慌亂而毫無秩序的大喊大叫起來。

就在這剎那,以每四匹馬為一個單位在其內部由三條活動鏈條連線在一起的前列八駟猛然一下就沖垮了敵營最外面的柵欄。

這一線鐵的木的柵欄,瞭望塔,射擊壘,都在這劇烈的衝擊下或倒塌,或四分五裂。躲在後面,上面的敵方士兵也被壓死摔死了不少。

然而,梵。溫貝克赫帶領的部隊此刻充分顯示出了領導者在戰場上的冷酷無情。戰馬在衝破沖垮敵營時或許還稍有所動,而戰士則幾乎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毫無停滯的就似穿過了一層霧氣一樣繼續保持剛才不變的速度向前衝撞。

一切可能阻礙前進而或自願或非自願擋在面前的,靜止的物體被撞得稀爛,誰也看不出它本來的形狀,甚至誰也想象不出本來這是件什麼物品;活動的生命,則或被馬頭上固定著的帶尖刺的盾牌釘死,或被無數的馬蹄直接踩過,只留下薄薄的一層皮嵌在地表,以血與碎肉塗抹在大地,就如一副創作了一半而沒有完成的“超現實主義繪畫”(凌玄發語)。

“會不會太殘忍了?”當我聽到了這樣的戰報時,問道。當然,沒有人敢回答我。過了不久,當我的話透過傳令兵進入凌玄發耳中時,他說:“不,還應該再殘忍一些。”當梵。溫貝克赫輪換下來休息時,則說:“對敵人溫情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想,我開始習慣殺戮,並越來越欣賞這樣一句古語:“一將功成萬骨枯。”儘管當沙兒聽說了這樣的戰況,卻說:“打死我也不要去那個地方。”

發生這次戰事的地點,從前叫“狼腳”,以像其形正如旁邊山嶺向下的一個延伸。這之後,卻被改名為“馬蹄”,以指這次戰鬥中我方重灌甲鐵騎兵座下戰馬在此時展示出的血腥屠戮。

是的,這簡直就是一次真正的屠殺。

當剛一發現我方騎兵矩陣衝來時,迅速進入還擊的是當夜的巡邏哨兵,接著是反應較快而先起來的一些人。但是很快,敵軍的大營就被我方衝破了。此時,更多數的人還在某種半清醒半睡眠的狀態,穿著少量的衣物,通常赤手空拳的跑出來,站在營中,毫無準備的就被踏在了鐵蹄之下。

“搭箭,射擊!”

面對寒風中瑟縮無助到處亂跑的敵軍,梵。溫貝克赫並沒有命令騎兵打亂隊伍去追擊,而是繼續保持陣型的同時,命令後面兩側的騎兵以鐵弓硬箭招呼他們。

這樣一來,無論是熟睡的還是清醒的,無論是我方矩陣正前方的還是兩側奔命的,幾乎都在不長的時間內去了那同一個永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