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採儼偌阜中摹!�
伊仲子急忙遜謝:“帝母客氣了,君上之聰慧,更勝臣下百倍。”
這邊散宜氏跟伊仲子拉家常,帝堯卻心中微動,問道:“仲子,你說軍情繁忙,難道三苗那邊又除了什麼大事了麼?”
“三苗並無大事發生。”伊仲子沉吟半晌,忽然道,“但是,陛下,豐沮玉門卻發生了驚天大事!”
帝堯大吃一驚,他離開迷鹿澤之時就接到奏報,說荀皋兵困豐沮玉門。他也正是為此憂心不已,一心想趕回帝丘。這時心中狂跳,面上卻平和無比,從容道:“難道荀皋這廝竟敢攻打豐沮玉門不成?”
“荀皋自然不敢動手,動手的另有其人。”伊仲子沉聲道。
帝堯臉色終於變了:“真是有人攻擊豐沮玉門了?是誰?難道是姚重華虞部族大軍?還是少丘的鐵刃軍團?”
“都不是。”伊仲子搖了搖頭,“是一個人,孤身挑戰豐沮玉門。他與太巫氏定下契約,要以一人之力,一戰滅巫!”
“誰!”帝堯喝道。
“司幽。”伊仲子道。
豐沮玉門下起了帝堯三十二年的第一場雪。
白雪覆蓋了荒丘與林木,細細的雪花在烈風中飛揚,彷彿是諸神的舞蹈。四周一片寂靜,闃無一人,世界在這裡死亡。
司幽騎乘著冥火骨翼鳥,飛翔在三百尺的高空。骨翼鳥噴發出大團的火焰,數丈之內的雪花化作水汽,蒸騰四散。遠遠望去,就彷彿空中飄浮著一個火紅色的光球。
但是在他這樣的高空,也看不到豐沮玉門,只有荒山雪原綿延在四周,連座像樣的高山都看不到。這自然瞞不過司幽,強大的封印覆蓋了整座山,對外人而言極端神秘,可是對於被困豐沮玉門十多年的司幽而言,這真是太小兒科了。
他騎在骨翼鳥上,眼睛死死地盯著豐沮玉門,瞳仁因為充血而發紅。十六年的羞辱,逼殺生母的仇恨,與生俱來的不平與怨憤,在這一瞬間勃然爆發!
這時候,他呼哨了一聲,又有四隻冥火骨翼鳥飛了過來,其中兩隻鳥並排而飛,身上搭著架子,就像駕著轅的兩匹飛馬。左右的鳥背上則有人護衛著,遠遠地飛了過來。
他慢慢解下背上的大木箱,慢慢地拆卸開來。他拆卸得很慢,很仔細,彷彿在撫摸情人的肌膚。然後開始組裝,最後大木箱變成了一座一丈多寬的木架。木架的後部繃著複雜的機關機械,前部卻是一個個的凹槽。
這時那兩人和兩隻駕著轅的骨翼鳥也飛了過來,兩人都是一身輕袍,鳥背上卻搭著鼓鼓囊囊的東西。
到了近前,兩人齊齊拱手:“虞君麾下,虞敬、姚孟參見司幽大人!”
這兩個不起眼的人竟是虞部族火之守護者排名第二、第三的兩大高手!
但司幽卻看也不看他們,淡淡地點了點頭:“把駕轅鳥固定。”
兩人答應一聲,各自伸手抓住那駕轅鳥的左右,這對冥火骨翼鳥硬生生懸停在半空一動不動。
司幽飛了過去,將張開的木架搭在兩隻駕轅鳥的背上,四個金屬扣扣緊,然後從自己座下的骨翼鳥後面取出來一隻只木鳥,嵌入凹槽。
那木鳥頭尾乃是木頭雕刻,雙翅乃是以整張滑鼠翼製成,底下撐著木頭製作的骨架。這鳥唯一奇怪的就是滾圓的肚子,竟是以碧綠的琉璃燒製而成,流雲漓彩,晶瑩剔透。更詭異的是,這半透明的琉璃鳥肚內,竟彷彿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滾蕩不休。越發顯得變幻瑰麗,神秘莫測。
整張木架,共嵌上了三十六隻木鳥。
姚孟出神地看著這光彩絢爛的木鳥,喃喃道:“真不敢相信,這木頭鳥竟然能消滅豐沮玉門!”
“這不叫木頭鳥。”司幽冷冷地道,“它的名字,叫做琉璃滅巫鳥!”
姚孟急忙點頭,尷尬不已。
虞敬也在好奇地望著這隻鳥,雖然他們騎著的骨翼鳥上至少掛了二百多隻,但這鳥的功效連他們都不清楚。虞敬清楚地記得,自從三天前這個少年來到虞部族秘密駐紮的那座山谷,族君姚重華就變得神秘兮兮的,甚至連本應該在大伾城駐守的荀皋都秘密來到山谷之中。
再然後,這個少年就進入了一座山洞,三日不出。山洞口由虞無極親自把手,除了姚重華和荀皋,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內,便連無敵統帥皋落也不例外。
而姚重華和荀皋每進去一次,就彷彿脫了一層皮一般。渾身汗水,面目憔悴。甚至又一次,荀皋從洞中出來,踉踉蹌蹌地走到洞口就一頭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