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阪,姚重華站在城門上默然凝望。就在少丘的身影即將離開視線,姚重華忽然大聲喊道:“小弟,一路珍重!”
少丘沒有回頭,默默地走著。
姚重華忽然潸然淚下,迷濛的淚眼中,這個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倔強少年,終於失去了身影……
少丘慢慢地走下一座河谷,數里寬的河谷之中,密密麻麻布滿了戰陣,數萬名三危戰士排成數百座方陣,凝立在他的眼前。金戈映著餘暉,甲冑反射日光,彷彿一條金色的河流。
“恭迎血脈者——”數萬名戰士一起跪倒在地,齊聲高呼。
那吼聲直如天崩地裂一般,震得河谷之中土層崩裂,大地震顫,陣陣聲浪從面前一推而過。
少丘呆呆地站著,目光孔洞,彷彿在望著面前這個強大而恭順的軍隊,又彷彿在凝望著西方遼闊荒蕪的世界。傳說,那裡是金系的發源地,有著古怪的習俗,野蠻的部落,遍佈著雪山與草原,大漠與綠洲。那裡,還連線著更遙遠的西方世界,有高度文明的新月地帶,有更加蠻荒的黑暗大陸,還有大荒傳說中主宰著崑崙神山的西王母……
西海流沙,天地凝固。
一望無際的沙漠覆蓋了天與地的界限,也吸乾了零落孤旅的淚水。
這個孤單的哨所已經是大荒西處的極限,三危部落最西部的邊疆。說是哨所,其實也就是方圓數里的小小綠洲的湖岸上以砂漿和碎枝築來一座兩人高的圍牆,以抵擋暴襲的風沙。
沙牆內聳立著三五座牛皮帳篷,底下挖出來深深的沙坑,三危部落的三十多名戰士就常年駐守在此。千里之內荒無人煙,別說敵人,有時候能見到個人影就是很令人興奮的事情,他們的任務,是為每年送到新月地帶修煉的部落少年們提供沿途的飲水食糧,以及押送各地送回來的奴隸之類。
這一日的凌晨,太陽剛剛躍出地平線,沙粒已經滾燙難當,金晃晃的世界撲面而來。
一個外號叫沙鼠的戰士一臉睡意地從帳篷裡鑽出來,打著呵欠走上垛牆,剛想撒一泡尿,忽然滿臉的風沙撲面而來。
“阿嚏——”沙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喃喃罵道:“大清早的,風沙就這麼大。難道沙暴要來了……”
他嘆著氣,抬頭看去,忽然便是一呆。只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