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除掉覡子睿來獨享這場功勞?”
“此乃其一。”桑冥羽淡淡道,“我如今是聖者,聖覡的替補,嘿,如果四大聖覡活個七八十年,我一輩子也熬不出頭。歸言楚宰掉了一個聖覡,恰好替我掃清了一個障礙,何樂不為?你我挾著如此功勞回到豐沮玉門,又恰好死了一個聖覡,你說少覡氏該如何獎賞我們呢?”
白苗只覺脊骨冰涼,一道冷氣從尾骨竄到了頂門,怔怔地望著這個童年的夥伴,一時竟充滿了恐懼,說不出話來。
“白苗,”桑冥羽覺察到了他內心的懼意,望著帝丘方向遙遠的天際,緩緩道,“你知道這炎黃是怎樣搭建的麼?”
白苗呆呆地搖頭。桑冥羽道:“便是用一塊塊磚石堆砌而成。每個人都是這座龐然大物身上的一塊磚石,它就像一座金字形的高塔,用千千萬萬人的生命與屍骸堆砌而成。無論是你要爬到這座塔的頂尖還是中腹,把自己插進那個位置,就要把原本的那一塊磚石抽出來扔掉。這個過程會充滿了血腥與欺詐,沒有憐憫,沒有人情,沒有仁慈,否則,你便永遠進入不了那個位置,只是遊離於這座高塔之外的沒有人理會的破爛磚石。”
他低頭望了望歸言楚、巫禮,還有覡子睿的屍體,喃喃道:“他們,就是我抽出來扔掉的那塊磚石……”
第三百七十九章 軒轅軍團,蠱雕鐵旅
帝丘,黃帝宮。
北嶽君丹朱、其他三嶽代表和十二牧濟濟一堂,除卻常年隱居在穎水鹿島的戰神后羿,幾乎全都到齊,甚至身在帝丘的各部落之君也席坐在側。姚重華本無職務,卻因為即將成為帝堯的乘龍快婿,也得以末座相陪。
帝堯跪坐在巨大的盤古山河圖之前,眉頭緊皺,手指敲打著白玉几案,一臉煩怒之色:“眾卿,那司幽為何到現在尚未找到?難道就任憑他攪亂帝丘,揚長而去麼?”
軒轅軍團首卿荀皋這回成了眾矢之的。這個身材魁梧,宛如一座大山般的巨漢身披戰甲,跪坐在十二牧下首,臉色漲成了豬肝:“陛下,臣的軒轅軍團已經將帝丘封鎖得水洩不通,這司幽絕無可能從陸地上逃出帝丘。然,眾位大人也親眼見到,有個少女騎著蠱雕將他救了出去。嘿,對蠱雕旅的蠱雕,臣的軍團可是沒有絲毫辦法的。”
蠱雕旅首卿範摧這幾日也氣得幾乎要冒火。這個身材幹瘦的老者與荀皋體型恰好相反,脾氣卻如蠱雕一般,形如烈火,一點即炸,平素便跟荀皋死眉不對眼,兼之兩人所帥一個是陸地雄師,一個是空中霸主,因此範摧看著荀皋怎麼看怎麼像一堆龐大的狗屎,而荀皋看範摧卻像一顆在天上飛的臭蟲。
“陛下!”範摧大聲道,“老夫保證救那司幽的少女與我蠱雕旅毫無關係。蠱雕乃是野生,只要有實力,人人皆可馴化。難道那少女騎著蠱雕,便是我蠱雕旅之人麼?若是如此說來,凡是騎著青銅片鑲嵌的戰馬,披著青銅片的戰甲,手裡還拿著青銅片的矛頭,便是他軒轅戰士了麼?”
“你說什麼?”荀皋大怒,霍然站了起來。
“你沒長耳朵麼?”範摧和他同是首卿,兩人平級,毫不示弱地站了起來。
眾臣卻知道範摧這話著實刺痛了荀皋。做一個青銅片,右一個青銅片,實在是挖出了荀皋血淋淋的傷口。原因無他,青銅實在太貴重也。
早在數十年前帝堯成立軒轅軍團至極,軒轅戰士——尤其是重甲騎士這身昂貴的打扮就受到廣泛的爭議,青銅是什麼?一斤青銅可以換兩匹馬呀!而每一個軒轅騎士的身上、馬上起碼鑲嵌了二三十斤的青銅,這讓一向崇尚節儉的帝丘眾臣險些心疼致死。
尤其是青銅之物大多用來祭祀,哪裡有往自己身上鑲嵌的?但帝堯攻伐三苗之心甚堅,一心打造這種昂貴的戰場堡壘,力排眾議組建了軒轅軍團。問題是大夥兒的惱怒不敢向帝堯發洩,還不敢向荀皋發洩麼?因此這二三十年裡荀皋幾乎成了眾人的出氣筒。
尤其是巫覡兩門對他也極度不滿,青銅都拿去裝備軒轅軍團了,拿什麼來祭祀?
荀皋生性虔誠,事諸神極為恭敬,因此更是無臉見人。所幸後來少覡氏言道:“將諸神之恩澤推行大荒,方是真正的事諸神之心,三苗不尊神,不敬天,軒轅戰士代天伐之,將諸神之威推行蠻地。實乃大義也。以青銅祭天,以大荒百姓之信念祭天,孰重?”
既有少覡氏支援,眾臣倒也不便說什麼了,荀皋這才活得揚眉吐氣。不過這“青銅片”在荀皋面前已是禁忌,近年來已經少有人提,範摧當著帝堯和所有重臣的面一揭,荀皋宛如被血淋淋地解開了傷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