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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但他還是娶了她,在那個時候。

他甘心嗎?

他不甘心,但是卻無可奈何。

方音並不願多說什麼,然後做飯。蘇亦旻在一邊看著她。方音燒著菜,似乎無意中說道,“做事其實和炒菜差不多,在合適的時候放油放作料,多了一分則太濃,少一分則太淡。還要調整火候,慢慢的將生的植物炒熟。”

蘇亦旻點點頭,凡是都有一個時機和過程。

方音似乎很滿意他的表情,“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只要是人必定有其弱點,只要善於利用必定就可以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向發展,只要有足夠的耐性去等待,有什麼是做不了的呢?只要目標準確,一切都是很有可能的。

蘇亦旻的眸子亮了一下,臉上閃出一絲光彩。

方音知道他必定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人只要有一個目標,只要方向明確,就有希望獲得自己想要的。將惆悵的時間積累下來思考該如何比什麼都重要。

蘇亦旻微微蹙眉,他要的必定要得到。

與此同時,蘇子君正將自己放縱在大床上。這些天發生的事,都算什麼事。她的一生從未如此精彩,精彩到諷刺的地步了。

從一無所有到擁有一個老總的父親,這真是諷刺。

她起身,不能夠如此的活著。將窗簾拉開,雪似乎下得更大了。

深夏真是一座讓人傷感的城市。這話果然不假。

蘇子君收拾好行李,說不清原因的想要逃離。

就這樣離開顯然是不符合她的風格,那又該去通知誰呢。才顯得自己不那麼的不負責任?

她笑笑,想將自己放進一個象牙塔中,永遠都不接觸外面的世界。想出去轉轉,卻沒有一個目的地。似乎哪裡都不想去,卻不想停留在任何地方,這樣的矛盾,這樣的煩躁。

坐上計程車,司機問了她好幾次去哪裡,她才開口,“凌坡。”

話說出口她才驚醒,自己怎麼會選擇去那裡的?

凌坡並不是一個坡,相反是一座小山,而且帶有一些荒蕪。司機一愣,還是載著她去了。但由於下了大雪,車開不到山頂,只在山下就停了。蘇子君也不介意,付了錢自己也就下車了。

甚至有一分慶幸,她喜歡這樣一個人走著。腳踩著純白的雪上,畫下自己的足跡,帶著喳喳的聲響,一切這麼的純然,一切如此簡單,只剩下雪在陪著她。

走了好一會兒,思緒也在這個時候得到了平靜。人生,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是充滿波折的,要勇於去面對。也許,不能放任自己的懦弱了。

不可抑制的想到當初和他一起來這裡,一起來看華天燕。那個時候,他們的關係並不算好,但至少是相敬如賓吧。因此,她才會被他的話震動。才會對那個女子充滿憐惜,同時也會她所心疼。

而現在,她卻要為自己心疼了。

人生而痛,奮而為生。

終於,走到山頂。

幾乎是下意識的按著熟悉的路走過去。當看到華天燕的墳墓時,蘇子君微微的抬頭,眼睛不可抑制的充滿淚光。不是因為華天燕的墳墓上多了什麼,而是它的旁邊多了一個小土堆,看起來醜醜的,雪散在上面向純白的金字塔。

蘇子君顫抖著走過去。

她的手伸向那個小土堆,冰冷的感覺,但心底卻似乎有暖流。

從失去那個孩子後,她不再哭泣。她就以為那就是命運,命中註定她不能擁有那個孩子。所以,她不再不甘,不再埋怨。

但此刻,她卻像一個小孩一般大哭起來。

只因為這個小土堆前面插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吾之愛子”。

原來他是知道的,原來他是在乎的,原來他也是心痛的。

可,他什麼都不說,不肯開口。

這是他們的孩子,這是他們的結晶,卻只能成為他們心中共同的痛。

淚水落在木板上,從字上溶進雪裡,再也不復存在。

她跪在地上,手摸著那幾個字,“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對不住你。在這裡你一定很冷,一定很寂寞。”

木板有些粗糙,她幾乎可以看見蘇亦旻是怎麼親自動手笨手笨腳的截出這一塊木板,是怎麼寫下這幾個字的。

雪依舊下個不停,慘白了她的記憶,澆熄了她的渴望。

她看著旁邊的墳墓,磕了三個頭,眼睛裡掛著淚水,但嘴角卻笑著,“叫你一聲媽媽,可以嗎?請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