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多數的女孩子一樣，總是會期待自己穿上純白的婚紗。

但，當知道我會穿上婚紗的那一刻，我無比的厭棄。

我不再期待。————轉自蘇子君**。

剩下的幾天，他們算是相處得極好。蘇子君跟著方音一起為院子裡的橘子樹剪枝，拿著相似於剪刀的大鉗子，將枝條減落。這裡面也是有很多的學問的，但方音總能夠清楚的告訴她。這讓蘇子君打心眼裡喜歡上這個老人。

“橘子的枝條要減去老的，因為它是新的枝條結果。柚子的枝條要減去新的，因為這是老的枝條上結果。”方音一邊利索的剪枝，一邊對蘇子君開口。

就這小小的動作裡，也蘊含著無數的學問。

蘇子君點點頭，又繼續工作。

蘇亦旻負責收拾減下來的這些枝條，把它們全都堆在一起，再集體的給抱遠處去放著。方音會收著這些枝條，在冬天的時候醃一點香腸和豆腐乾。

蘇子君的額頭不時流出密密的汗珠，她也懶得做那優雅的大小姐，直接用衣袖擦著額頭。蘇亦旻其實比她更慘，白色的襯衣沾著青色的痕跡，他的頭髮上還趴著幾片葉子，樣子是極為狼狽。

方音看他們一眼，不由得搖著頭，真是彆扭的一對。

“什麼時候才可以看到它們結果啊？”蘇子君對此顯得頗感興趣。

方音搖搖頭，“看來要過一兩年了。”

但不知為什麼，蘇亦旻在這個時候突然笑了一下。蘇子君莫名的看蘇亦旻一眼，也沒有發現不對。

但蘇子君想到，以後就可以看到滿滿的院子裡都掛著金黃色的橘子，那樣虛無的滿足感迅速的充滿她的腦海。

晚上，蘇亦旻洗過澡，他拿著帕子將還滴著水的頭髮隨意的擦了擦。頭髮迅速如刺蝟一般立起來，將帕子扔到一邊的椅子上。他走到坐在院子裡的方音身邊，語氣裡含著一絲笑，“我記得是冬天的時候才開始剪枝吧？”

提起這個，方音顯然沒有好氣，“不找點事給你們做，難道天天看你們大眼對小眼，相見無語？”

“那外婆還真損失嚴重。那橘子林看來是真的要三兩年才結果實了。”

“你還好意思？我可憐的橘子啊，在這個本該開花的時節面臨這種災難。”

“本就沒有開花好不，當然也就不會有果實。你不也沒有損失嗎？”

“臭小子，你還知道開花才可以有果實啊？”

蘇亦旻也不接話，就樂呵呵的笑。

方音嘆氣，“你既然已經決定要娶她，那就好好對她。畢竟這是一輩子的事。”

蘇亦旻低頭想了想，“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們不會離婚？”

“你會嗎？”

“那是很有可能的事。”蘇亦旻望著天空中浮著的雲，那雲將月亮遮住，但在一會後又飄開，月亮又露出圓圓的臉。人生也應該是如此，有黑暗的時刻，但更多的時候應該是光亮的，只要心中有著希望，就一定能實現。

方音搖搖頭，“太執著並不是好事。”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其實，現在後悔還是來得及的。”方音的聲音有些飄渺，她比誰都瞭解自己的這個外孫，一旦真打算要做什麼，是絕對不會回頭的。

“我不會後悔。”他握緊自己的手，再抬頭，月亮再次被雲遮住。但云總會飄開，月亮還是那個有著迷人光芒的月亮。

方音不再勸他，拿著扇子搖晃著。她躺在躺椅上，似乎進入了一個無聲的世界裡。

蘇亦旻轉身，回到屋內。

蘇子君正在洗洗澡後換下的衣服，或許是沒有經常做這樣的事。她的動作有些彆扭，總是將水灑在了自己的身上。穿著的裙子已經溼了很大一部份。他的眼睛眯了眯，走上前，那裡堆放著的還要他的衣服。他記得那白襯衣已經髒得很不像話了的。

他走過去，“我的那件衣服不用洗了。”

她抬眼，帶著疑惑。

“反正你也洗不乾淨，還不如扔掉。”

她覺得有一口氣從心口一直湧到喉嚨，然後她再一點點壓下去，“也好。反正你衣服也很多。”

貼著牆的燈光有些暗，她的影子灑在地上就成一團影子，根本分不出來那會是她的影子。蘇亦旻覺得今天的自己有些煩，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他再看她一眼，自己上樓去了。

蘇子君聽見腳步聲遠離，連頭都沒有抬。

把衣服洗完，然後掛在院子裡的那根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