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都不心動嗎?”
“美人有腳氣。”
夕蘊呲了呲嘴,果然人不可貌相,“那千萬別跟她說你喜歡吃鹹菜。”
“何況你要是看見了一塊炭,還能慾火膨脹的話,我就服了你。”
“討厭,你就算真成了炭,我還是能接受的。”夕蘊垂下眸,忽閃忽閃地眨了幾下,聲音很甜。
卻讓越浩硬是覺得冷,“別噁心,你該不會就是用這張嘴哄得越蒙為你做牛做馬吧。”
“你太低估我了,哪需要用嘴啊,往那一站不就好了。”夕蘊沒有辯解,他想要吃乾醋,她很樂意配合。
“越蒙是個容易認真的人,別耽誤他。他花了很多精力為你查帳本的事,我從沒見過他對絲棧之外的事那麼上心。”越浩收起了玩心,倒不是出於嫉妒,而是生怕總有一天他會傷到越蒙。
“你多慮了,越蒙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麼處理。”夕蘊不傻,只是有些東西是不可以說穿的,那會讓大家都難堪:“那些帳本真的是你拿走的?你早知道我賣過私鹽嗎?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我自己可以處理的。”
“是嗎?就是處理到人家想要殺你滅口嗎?只要和私鹽有關的人,都知道嚴峰要你交出名冊了,你以為靠你這張嘴去一一說服,他們會替你銷燬帳本嗎?那可是人家唯一可以用來要挾你的東西。我不是萬漠,我的身子很好,不需要靠你撐著展家,你能好好地待在府裡享福嗎?”
“這有什麼難的,我又不是天生賤骨頭。”夕蘊毫不猶豫地開口。隔了會,她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哦,這麼說來上回的那群高手,還真是保護我的,不是越蒙為了報復我,也不是監視哦。”
“大概吧,我忘了為什麼找他們了。”
“我好崇拜你哦,你記性真好!”齜牙咧嘴地瞪視了他許久後,夕蘊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喂,越蒙說,再過三天邱勝全要來了。”
“難怪陸儀那麼急功近利,她吵著說明天想去絲棧看看。有沒有說邱均什麼時候來?”
“我不懂,越蒙說,恐怕沒多久就會來揚州。”夕蘊自然把那段荒唐的歡迎儀式省略了,“越浩,你真的覺得陸儀接近你,純粹只是為了幫邱均調查你嗎?”
“怎麼忽然這麼問?”她的敏感,讓越浩驀地警覺了起來。
“邱均不過想要條大魚,拿去楊釗面前獻媚,除了你之外,揚益二州有很多人適合。她在喬嵩身上就沒有花那麼大的精力,為什麼偏偏非纏著你不放?居然還一直從益州追到揚州。”
“怎麼說呢,可能是我魅力非凡。”
“……你也這樣想麼,我也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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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的展越浩,還是把陸儀帶去了絲棧,這事自然又在展家炸開了鍋。夕蘊象徵性的罵了幾句,盛雅倒是很激動,險些殺去絲棧放火毀容,被吳越攔下了。
從涼鬱鬱寡歡了,從商又撒潑了,錢小弟倒是很沉默,因為他姐姐後來很沉默。
這種沉默本來是挺惹人生疑的,可是事一多,誰也顧不上了。邱勝全到揚州的那天,恰好夏影的週年祭快要到了,越浩為了赴約,所有事就都落到了夕蘊身上,全府上下都忙得慌。雖然說曾經是情敵,但是逝者已矣,夕蘊還是很認真的操持著所有事宜。
“當家的,這是夏夫人週年祭的一些賬目,大多是夫人經手辦的。”馬車正往羅城最好的酒館駛,展向東把手中的一摞帳本倒騰了片刻,才抽出一本遞給越浩。
“不必看了,她辦事我很放心。”越浩揮了揮手,正在為稍後的那場約煩亂。
“這倒是,聽說她辦白事更拿手。”看出大哥的不尋常,吳越打趣道。
這話,倒是成功地把越浩和東叔都逗笑了。早先便聽說為了節儉,夕蘊硬是把上回和萬漠的新房佈置得素淨異常,跟個靈堂似的。這事,被一些頗為迷信的人傳了好一陣子,後來消停了,萬漠死時又被人翻了出來。
“你最近在忙些什麼,聽說前陣子去姑蘇逛了圈?一些老朋友不是都在錢塘嗎,去姑蘇做什麼?”展越浩擒著笑,不經意地問。
“哦,有個朋友想開家酒樓,缺銀子,我給了他一些。前些天酒樓開業,邀我去慶賀。”
展越浩無聲,喉間像被什麼噎著了;還好東叔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細聲提點了句:“三爺,別又亂送人銀子了,這麼下去,入不敷出,當家的快要養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