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百無聊賴,趴在二樓欣賞來來去去人群的朱燕。
一大早,體育組長便將他從床上挖起來,連捆帶綁的把他押到學校,還派了十幾個人跟監他,不准他落跑。
我拷!
想也知道,學校裡那群“肉腳”哪敵得過他一雙飛毛腿!
要他來參加這種小不拉幾的比賽簡直要他命——激不起他一點鬥志不說;要是他不小心睡倒在運動場上,到時看體育組長的老瞼往哪擺。
他張大著嘴,絲毫不顧形象的打了個大呵欠。
“咦?”大張的嘴一時合不攏,他宣跳起來。
“要死了!那隻烏龜竟敢帶個男人來學校……媽的!哪裡竄出來的人敢來招惹我馬子?!”
朱燕跳起來上眨眼工夫即竄到樓下,惹得看管他的一群人急得跳腳,吆喝著跟在他身後,追上了操場。
來到了玉秋棠與初華泛身後,朱燕衝勢極快的就要往初華泛背後撞去。
誰知,初華泛像是早有準備一眨眼工夫側身讓開。朱燕來不及收勢,狠狠栽了個筋斗。
“媽的!”朱燕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瞪視初華泛。
“啊!你的手流血了!”玉秋棠掙開初華泛的手,就要衝過去察看朱燕的傷勢。
“我來!”初華泛輕輕一勾,將身子擋在她面前。
“但是——”
玉秋棠還想接近朱燕,初華泛卻輕聲提醒她:“我才是醫生,你忘了嗎?”
“對喔!”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趕快幫他看看—.”
“去你的—.少在那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的傷不需要你費心!”
朱燕格開他的手,對箸玉秋棠大喝:“你,過來扶我!”
朱燕粗暴的言語令玉秋棠皺眉。
“受傷了就要給醫生檢查,你不要不講理。”
“你敢說我不講理?!你好,你他媽的有種!把姘頭帶來學校亮相,居然還有臉指責我不講理?!”
“你……你胡言亂語……你怎麼可以隨便亂罵人?!”玉秋棠氣上心頭。
“媽的!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女人都是犯賤!一個男人不夠,偏要招惹兩三個……”朱燕口不擇言的大吼。
隨著他愈加放肆的吼叫聲,周圍的學生、老師逐漸靠攏過來。
初華泛蹙著眉望著眼前一臉醋意的男孩和氣得雙頰通紅的玉秋棠。
“雙龍會的老大是否安好?”
倏地,失燕停止謾罵,惡狠的目光移向初華泛。
“你認識我?”
“日本第一大會社的繼承人,誰會有眼無珠、不識泰山。”初華泛一派有禮的讚揚。
他是耳聞雙龍會的首腦,自小就將獨生子送到臨近的臺灣受教育,卻沒料到會在此見到他。想來雙龍會頭子的跋扈全遺傳在他身上,就連不知天高地厚的本性也流露無遺。
“哼!既然知道我的身分,就不該跟我搶女人!雙龍會不在乎弄死一個老頭,勸你別痴心妄想跟我爭!”朱燕不屑的上下打量初華泛。
聞言,初華活溫和的笑出聲。音量不大,卻令身旁的玉秋棠寒毛直豎,明顯意識到他的怒氣。
“令尊有求於我,兒子卻妄想剷除我。怎麼回事?莫非你太久沒回日本,不曉得你美麗的母親命在旦夕?”
“你說什麼?!”朱燕震驚。
“你現在趕回日本,或許還見得到她最後一面。”
“你他媽的—.少在這亂放屁—.你的鬼話我壓根不信!”朱燕大吼。忽爾想起上個月父親打了通越洋電話,說話吞吞吐吐、拉拉雜雜扯了一堆,就是沒說出打電話來的目的。
經這一提,朱燕驚疑不定的思前想後,愈想心底不安愈甚。
初華泛見圍觀的人群漸增,低聲在玉秋棠耳邊解釋:“他的傷不要緊,皮肉傷,上保健室抹抹藥就行了。”
“朱燕的母親怎麼了..”玉秋棠回頭望了眼茫然出神的朱燕,不一會,她的臉孔即被初華泛扳正。
“生老病死,不是任何醫生能控制得了,你窮擔心也沒用。”
自從那女人稱他為名醫,玉秋棠就曾花時間瀏覽過醫學雜誌,裡面的醫學術語她看不懂,卻總教首頁大篇幅的報導吸引住目光。
雜誌內一連串的追蹤報導,寫的都是初華泛的生平、研究成果。所有的醫學雜誌都把他尊為、再世華佗。;誇張點的,乾脆點明有任何“不治之症”落入他手中,無一不變成小兒科般的門診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