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又爬上去取下來,掛在了客廳裡。
左看看右看看,覺得這幅畫真是不錯,掛在客廳裡也極是妥帖,自然。在客廳興致勃勃的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雜誌還沒有買。莫西就關上門,打算出門去買雜誌去。
不想剛出門就看到那輛黑色車還停在樓下,車玻璃仍然保持著搖下的狀態。裡面的人一頭利落的短髮,靠在駕駛座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前窗玻璃,一動不動。左手搭在車窗沿上,右手指頭裡夾著一根菸,偶爾抽上一口,吐出繚繞的菸圈霧氣,使得整個場景顯得有些靜默的可怕。
不知為何,莫西看到此情此景,心陡然疼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就躲在了門後面的陰影裡,直直的望著他落寞的側影。
大約是察覺到了什麼,蘇念忽然轉過頭來看著莫西的方向,一動不動。右手裡的煙靜靜的燃著,直到燃到盡頭,快要燒著手時,蘇念才把它摁滅,扔掉。然後發動引擎,將車開了出去。
走出來,莫西靜靜的看著車飛速的駛出,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隱沒在夜色裡,直至看不見一點蹤影。
夜色深了,一陣風吹過,竟然有些涼意。莫西搖了搖頭,趕緊的去買了雜誌就回去翻看了。
蘇念這次是去雲南拍攝的照片。這次雜誌是在做雲南少數民族的特刊。拍攝的圖片不似以往是青山綠水小橋人家,這次多半是人。
各種各樣穿著各種特色服侍各種民族的人。
有滿臉皺紋的老人,有懵懂稚氣的孩童,有膚色黝黑的漢子,有健康面板的水靈少女,有揹包客,有流浪者,有……
種種種種,只要他們在的時候,鏡頭裡能出現的人,他都拍了下來。
照片裡的人他們年齡不同,性別不同,種族不同,甚至語言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共同有一雙質(炫)樸靈動的眼睛。哪怕是(書)耄耋老人,哪怕是風霜(網)滿面的流浪者,眼睛裡都閃著耀眼的光芒。莫西讀不出那是什麼光芒,看著卻只覺得祥和。
那篇文章裡面還介紹了當地的一些鄉土風俗。比如走婚,比如火把節。
文字不像之前看到的雜誌裡面那樣的冷硬。這次的文字裡面有些溫情,讀來彷彿沉浸在一灘溫柔的水裡,溼潤、溫暖、祥和、包容,讓人沉溺而不可自拔。
這樣的文字才是蘇念原本的風格吧,暖而不膩。措詞造句,字字都能說到人心裡去,多麼妥帖。
裡面寫了這樣的一段話:
人生最美好的,莫過於在恰好的時間遇見了恰好的人。
所以,今生,能夠遇見你,於我,那是最美好的事。
倘或,不及遇見你,那麼,平淡也是一生。
倘或,遇見了你,卻不曾珍惜,餘下的歲月,我又將怎樣的餘恨。
這段話,讓莫西唏噓感慨,莫名的悲傷,心裡酸酸苦苦,竟有些想掉眼淚。
莫西揉了揉臉,心想,怪不得都說戀愛中的人太感性,果然如此。僅僅是一段話就這樣的難過,或者是因為這段話是蘇念寫的,所以才難過。
又想,蘇念這段話是怎麼寫出來的。是有感而發,還是靈機一動。莫西將這段話念了一遍又一遍,又是歡喜又是酸澀,竟好{炫&書&網}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莫西想,果然是自己喜歡上的人,這般有才華。
又想起蘇念在樓下一個人在車裡抽菸的場景。側影被燈光照的曖昧朦朧,整個人卻有一種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的悲愴。
為什麼悲愴?又為什麼寫出了這樣美麗傷感的句子?莫西翻來覆去的想,一晚上只顧著思來想去,竟沒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又被莫文蔚低沉的歌聲給吵醒了。莫西閉著眼睛摸手機摸了半天,然後按下接聽鍵,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的問:“誰啊?”
“莫西,莫西,你快起來,我跟你說件事兒,真的,趕緊起來,打起精神。”就聽李微微在電話那頭大呼小叫。
揉了揉眼睛,莫西站起來,踢踏著拖鞋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灑進來,莫西眯了眯眼睛,覺得精神好了些,才懶懶的說:“又怎麼了?”
莫西太瞭解李微微了,一點屁大的事兒也會渲染誇張到離奇的地步。按照程瑞的話說,她有能把活人說死死人說話的能耐。
李微微沒理莫西的問話,只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道:“你知道麼,就剛剛我給程瑞打電話,她給我說什麼了?”
“說什麼?中了一百萬還是她提前畢業了?”莫西繼續打哈欠,漫不經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