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娟似乎很為難的樣子,半天才說出口:“莫西,我,我想請你……請你……”
“怎麼?”雖然這樣問著,莫西卻第一時間腦子裡反映出一個人的名字來,陳慶軒!肯定跟他有關係。如果不是他,吳娟應該不會跟自己有任何交集。不過,他應該沒有腦抽到自己到吳娟面前說喜歡我吧?
果然,吞吞吐吐了好半日,吳娟終於極為為難的把那個名字說了出來:“我想請你,請你離開花兒,啊,離開陳慶軒。”說完,又急急的解釋,“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就是……”說著說著居然都帶了哭腔出來了。
莫西乍聽時還有些莫名的惱怒,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都往自己身上找。可是聽到後來,又不免為吳娟覺得難過和不值。
見她一直在焦急的解釋,甚至都快哭了,莫西忙解釋:“你別急。我知道你沒別的意思。你別急啊。”說著,又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聽莫西這樣問,吳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委屈的說:“我聽說,聽說你們在一起了?”
莫西哭笑不得,而後正色道:“你放心好了。我有男朋友的,就算我沒有也不會跟他在一起的。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什麼花兒什麼陳慶軒的,他……也不喜歡我。你儘管放心。”
“真的?”吳娟明顯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我騙你幹嘛?”莫西說道,然後又有些好奇,“不過,你怎麼會找到我這裡來,你應該找他呀,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
沉默良久,良久,吳娟長舒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才開口:“大概你也猜出來了。我們並不像……真正的戀人。也不怕你笑我,我一直喜歡他,而他……”頓了一下,又說,“大概並不是那麼喜歡我。不,應該說,他沒有像我喜歡他一樣喜歡我。”
不是他沒有像你喜歡他那樣喜歡你,而是他壓根就是那你當備胎,你知道麼?莫西在心裡默默的想著,極為她不值。單從她跟自己這個她的“情敵”“第三者”打電話都是這樣一種軟弱的姿態,並且在自己否認之後,毫不懷疑,就能看出吳娟是怎樣一個善良心地和單純性格了。
這樣的人,陳慶軒這個人渣配不上!莫西心想。
“既然他這樣,你為什麼還……”莫西不由的問道,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依我個人看來,你這麼好,他並不是個好的男朋友人選。”
“情之所動,莫名所以。”吳娟淡淡的回答。而後,彷彿察覺到莫西對陳慶軒懷有偏見似的,忙說,“莫西,你不如我瞭解他,所以,在別人看來可能覺得他人很傲,或者酷,甚至是壞。可其實,他,很苦,很苦……”
說著說著吳娟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股莫名的悲哀。連帶的讓旁聽的莫西都覺得有些沉重的難過了。
吳娟笑了笑,然後向莫西道了聲謝,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反而是莫西沉默了良久。確實,蘇念說的對,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好,或者不好,與自己無關。莫西默默的想著,忽然覺得很思念蘇念。
陳慶軒彷彿並不知道吳娟找過自己,在吳娟電話過來的日子裡,還是每日固定的時間給自己發著簡訊,電話倒是極少打了。莫西想著也是,若是他知道吳娟找過自己的話,肯定會質問自己一些話的。
經過這番與吳娟的電話之後,莫西一下子想了很多。有時候下班站在陽臺上看著落日西斜,流雲似錦,莫西總是忍不住的懷念之前什麼都不用想的日子。現在,彷彿一下子很多事情湊到了自己的面前,讓自己無從解決,然後就會覺得心在浮躁的跳著,再不復之前的平靜如水。
果真應了一位茶客的話,年輕人的心性就像七八年的生茶性格一般苦澀濃重,味道混雜,毫不清晰。不過,正是這樣,才回甘生津力度夠足,喉韻夠深,回味也更明顯。
莫西想,大概也跟某些抽象畫一樣,大多是濃墨重彩的畫上幾筆,卻又分不出色彩,線條。總是朦朧一片,理不清頭緒。每到此時,莫西總是愈發的想念。
在莫西每日深沉的想念裡,蘇念終於如期歸來。那一天,莫西原想請假去機場接他的。誰想公司臨時有事,怎麼也不給她准假。在忐忑歉疚的打電話過去表達了自己不能接機的時候,蘇念倒是笑的清朗:“傻小西,你就是來接我也不讓你來呀。你又沒學會開車,你坐著機場大巴巴巴的過來,然後又接了我,再坐機場大巴巴巴的回去?你不嫌雷,我都替你累。”
所以等到兩人久別重逢時,都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