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男人穿著拖鞋跑進房間內，很快，在雲歌驚愕的目光中，抱出一堆女人用品，有墨黑的長髮，套頭衫，修身長褲，還有黑色的胸衣及高跟鞋。

雲歌不解的看著男人，又看了看慕冷巖。

慕冷巖問，“看清楚了嗎？你上次看到的，是不是他就穿的這套衣服！”

“我……我……”雲歌頭腦一片混亂。

這比慕冷巖找個女人出現在她面前，還要難受很多。

慕冷巖朝男人點了點頭，男人很快就將衣服又抱回去，然後走出來，衝著雲歌禮貌的躬了躬身體，“慕太太，我先出去了！”

雲歌別過頭去不吭聲，見門鎖住後，她才凝視著慕冷巖，似乎要將他給看個通透，“我現在才知道，你口味真重，男女通吃！我現在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或者，我真是哭笑不得！”

慕冷巖的目光落在遠處，他沉默了許久，十指交疊在一起，竟然有些隱隱的發抖，身邊的她，沒有看見，他的目光裡流露出無限的痛楚，又似乎拼命的壓抑著。

雲歌只聽見他猛地抽了一口氣，然後，他別過臉來，看了她一眼，陰厲頹然的目光看得她心裡不舒服，緊接著，他又猛地低下頭去，咳嗽了幾聲。

此時，說不心疼他，那是假話，雲歌訕訕的問，“你還好吧！以前叫你不要抽菸，你就是不聽！”

慕冷巖聽罷，抬起眼皮，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沙啞著嗓音開口，“若我真有女人了，你還會這麼關心我嗎？”

“當然不會，你都不愛我了，我憑什麼要關心你，我做不到像別的女人一樣委曲求全，也不會等你回頭！”雲歌倔強的話脫口而出。

慕冷巖聽著點頭，“有性格，或許我該學學你，處理這樣的事情時，就應該做得如此決裂！”

雲歌聽得莫名其妙，慕冷巖的話，聲線低緩，帶著隱隱的憂傷，緊接著，他沉聲道，“前段時間局裡再查一起走私案，這是我的線人，因為半個月前，他也被人反跟蹤，所以每次見我，都被我要求裝為女人，那些東西，都是我讓人買了郵寄給他的！也正好，一個月內就見了他兩次，有緣分啊！這兩次都給你看到了！”

“啊……”雲歌驚訝得合不上嘴。

慕冷巖偏過頭來，將她的詫異盡收眼底，他忽然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臉，“你說……我該說你什麼呢？”

“我……我怎麼知道他是你的線人！”雲歌尷尬得臉色紅一塊白一塊。

慕冷巖的手指仍舊摩挲著她臉色還略帶著溼潤的肌膚，他眼眸泛起一抹柔情，失神的望著她，唇角浮出笑意，彷彿在嘲笑她的天真與任性。

“你說，我是不是把你寵壞了！你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帶著皓皓，帶著小可愛離家出走，要是他們出了意外，你負責得起嗎？你有沒有腦子？”

雲歌恨恨的咬著雙唇，她眼裡的淚情不自禁又滾落下來，“我是沒腦子，因為你，因為愛你，我變得不像我自己，我變得敏感，變得懦弱，變得像只刺蝟！”

“因為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連去質問你的勇氣都沒有，因為我害怕，我害怕你跟我說，那是我的女人，對不起，我不愛你了，我們離婚吧！”

“我害怕你告訴我這些話，所以我只能逃避，逃得遠遠的，我只有等你來跟我說，來跟你解釋，這樣，我才會覺得，我在你心裡，還是那麼重要！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我只在乎你，而你，根本不在乎我！”

雲歌一口氣說了許多許多，淚水滿布她的臉頰，她的雙唇被她倔強的咬出了牙齒印，慕冷巖的心彷彿被生生扯開一個口子，裡面溢滿柔情蜜意，他落在她肩膀上的手忍不住伸向她的臉，不忍看到她流淚，還是像以前一樣，她一哭，一控訴，他的心就被融化了，只恨自己沒有做得更好。

“別哭了……”他喃喃的說，目光深邃，手指觸到她冰冷的淚，雲歌委屈的嘟起雙唇，突然抓住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呢喃道，“老公，其實是我太任性了，只是，我太害怕，太害怕失去你了！”慕冷巖一愣，像是猛然驚醒了一般，突然抽回自己的手，快速的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站在窗戶旁，一下就拉遠了和雲歌的距離。

“老公……”雲歌叫了一聲。

站在窗戶旁邊的慕冷巖閉上雙眼，然後睜開，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轉過身來，看著雲歌，眼神深邃寒冷得像千年的冰窖。

“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我是不是該感動，或許，我該像你一樣，大哭一場，因為，我不知道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