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相信嗎?”
安筱珂放下電話,心中翻湧的全是歡喜,好像快溺死的人忽然找到了一根浮木。她對自己說,“安筱珂,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她想起她進演藝圈,起初太過單純,太過順利,讓她有些忘乎所以,甚至引起了別人的嫉妒。
翌北很早以前就告訴過她,這個圈子不是她想象得那樣。
現在她認清了很多,儘管也許還有更多的艱難,但是水姐那麼信任她,還有翌北,甚至只見過幾次的風翼的掌門人——蕭逸凡,都毫無緣由地選擇了支援她,她想她即使再跌足,也不會再一蹶不振了。
她無意中一瞥網頁,忽然怔住了。
上面寫:“家族陷入危機!辛海王子棄藝從商?”她手一抖,只看見下面一張辛海那天出席凌家晚會被圍在當中的照片,下面還有配文。
“淩氏和辛氏家族的密切合作可以追溯到上一代,凌女皇和辛海的父親還曾傳出婚外情緋聞,至今真相不明,然而凌女皇對辛海始終照顧有加,甚至大舉投資演藝圈,並非因為自家兒子,而是給辛海提供支援,而辛海後來的爆紅也的確證明了凌女皇的眼光。但現在辛氏股票跌落谷底,辛氏董事長積勞成疾住進醫院,辛氏董事會希望辛家至少有人能夠出面安穩局面。辛董事長曾有兩個兒子,可是辛海的哥哥辛川兩年前意外墜海而亡,后辛海意外進入演藝圈,並發表申明寧可唱歌沒錢賺也不願意繼承家業……”
她讀著有關辛海的部分,看到他的名字,心底就五味雜陳,她想起他提過的片言隻語,那麼漫不經心,然而在別人筆下就那麼觸目驚心。
這時有人敲門,她跑過去開啟,竟然是久未碰面的披薩派送員,只見他尷尬地撓撓頭,指了指對面的門,“小姐……那位先生又點了我們店的早點,但是我按門鈴又沒反應……”
派送員的臉色簡直像是要哭出來似的,“我以為他這麼久沒點是找到人幫他做飯了呢……結果……小姐你有辦法嗎?”
他認真而哀求的表情讓筱珂把溜到嘴邊拒絕的話又吞了下去,“你等等,我有對門的鑰匙。”那還是邵弈不放心辛海的一日三餐,硬是把鑰匙重新配了一把塞給筱珂,還信誓旦旦地深情地說,“以後這小子的存活就靠你了啊!你責任重大啊!”
鑰匙轉動,開啟,她第一感覺是——他去哪了?為什麼家裡都像沒有人的樣子?
忽然她身後有熟悉的聲音遲疑地問,“請問,你們是找誰?”
她轉頭,正對上秦淺的目光。秦淺顯然也認出她了,驚訝地說,“安小姐?你也來看阿海?”
阿海,好親暱的稱呼。她的心不覺一刺。然而這時秦淺忽然低呼一聲。
筱珂茫然地向裡面看,秦淺卻早就衝了進去。
辛海垂著頭,身子微微地顫抖,額髮上盡是滴下來的汗珠,蹲坐在散亂了一地的曲譜間,她只看到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
秦淺一摸他的額頭,轉頭輕聲對她說,“高燒。”
'正文 (三十二)'
邵弈一進門就發現不對勁。
不,他絕對不是因為嫉妒,但是這裡不僅有女生不說,廚房裡炊煙裊裊證明了這一點,更何況還是一雙!於是邵弈這個老大難的單身漢老淚縱橫了:“我也要發燒!我也要有人給我做飯!”
當然這裡沒人有精力理會他,於是單身的邵弈大爺淚奔地坐在辛海的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辛海啊辛海,你也太會折騰我了吧?上上上星期你就說在寫主打歌結果到現在還沒給我!還左擁右抱……你對得起我嘛……哎哎,我是在控訴他的暴行!別拉我啊筱珂!”
秦淺端著熱水出來,瞪了邵弈一眼,“阿海真的病得很嚴重,今早給他測,都37。9度了,邵弈你別大驚小怪了。”
“誒?”邵弈真的大驚小怪了,“那麼是真的?很嚴重?為什麼?受涼了麼?吹風了麼?那也不至於吧?這小子難道連凍著了也不知道?以前怎麼沒見他這麼傻……誒,筱珂你臉紅什麼?”
安筱珂掃了他一眼,“邵弈你腦子有問題不說,眼睛也有問題了麼?”
邵弈好無辜,對著筱珂的背影,“筱珂也不對勁啊,阿海又病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筱珂站在門口,忽然有陣恐慌。
她分明記得是她把辛海關在車外,那時正是午夜,江邊溼氣濃重,她卻沒有顧著他,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悲傷和糾結中。
她還記得他一根又一根地吸菸,腳下滿滿都是菸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