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時她說出這個心願,葉風應該不會有事吧。
她看著眼前這個容貌酷似葉風的男子,鼻端一酸,微微,有些霧氣便彌上了眼眸。
“算我說錯話了,你可別哭,大不了我答應你,等你生完孩子,我不僅陪你去梅里雪山,還帶你去明永冰川,從最近處觀賞它,好不?”他看到辰顏的樣子,窘紅了臉,從兜裡取出一塊繡著花的手帕遞給她。
他無措的動作引得辰顏一笑,她拂開他的手帕,嗔道:
“不過沙進了眼,哪這麼容易多愁善感。”
他不是風,如果是風,看到她流淚,會怎樣呢?雖然,她不知道,可,就在這瞬間,她明白,眼前這個男子,終究不是風。
心裡,有著悵然的失落,但,隨著,這個名叫小海的男子,燦爛地對她一笑,終於,她也釋懷地笑了起來。
後來由付媽媽口中,她知道,小海是飛來寺那家望海小築老闆的兒子,飛來寺是觀賞梅里雪山的最佳景點,也是遊客去梅里雪山看日出的必然投宿地。
從去年開始,小海就負責到這裡採辦一些民族風情的手工藝品,然後帶回客棧售給投宿的遊客。
因為,那裡有一項許願的服務,遊客可以在購買的繡袋裡放上自己想說的話,在太陽昇起前,系在客棧門前的樹上,倘若當天能看到日出,那麼這個心願必定也會實現。
如此聽著,辰顏對那個充滿神秘的地方又多了幾分的嚮往。
此後的大半年,小海還是往返於客棧和古城間,間或,他會帶給辰顏一些當地的特色小吃,比如黑金乾巴,還有新鮮的土雞。
辰顏自懷孕的日子深後,胃口便逐漸清減,幾乎不願碰葷食,可他堅持地說,要想孩子聰明,一定得營養均衡,並親自下廚,用高壓鍋烹了一鍋美味的燉土雞,配上當地特產的耗牛肉,味道,竟是別樣的好,這一餐,辰顏,第一次添了飯,這在懷孕前,也是絕無僅有的。
小海的性格很開朗,每次他來到古城,採辦完後,就想著法逗辰顏開心,他看得出這個女孩的憂鬱,在美麗的外表後,所蘊藏的深深憂鬱。
不知道為什麼,每每看到她,他就會情不自禁,想多看她一眼,或者多陪她說一句話,即便,她即將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他卻仍舊有這種想法。
一直有當地的女孩對他示好,可,隱隱,他總覺得,心裡,對她們都是有著排斥的感覺,甚至有一段時間,他懷疑自己,根本對女孩是不感興趣的。
直到碰到這個他喊她小顏的女孩,他才發現,對於她,不僅沒有任何的排斥,相反,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
他從沒有問她關於孩子父親的問題,實際是,在她住到付媽媽家的這幾個月中,他也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過來瞧她。
她彷彿,就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沿湖的小廊裡,前塵舊世,順著廊邊一弘小溪的流逝,也一併遺忘在了某一年的某一處。
如果,她真的是一個沒有過去的女人,如同他一樣沒有過去,那該有多好啊?
他這樣想時,轉眼,已到了這一年的9月。
9月19日一大早,當他慣例來採辦繡品時,正碰到辰顏陣痛地倒在地上,付媽媽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中庭。
他意識到,她可能要生了,立刻抱起辰顏放到他麵包車的後坐,疾馳開往市裡的醫院。
假使,他不是昨晚就開車到麗江,他真的不知道,付媽媽的反映是否能夠這麼及時把她送到醫院。
畢竟,付媽媽對於這些生孩子的概念,始終還停留在找個接生婆的年代。早年的喪夫,讓她並沒有一子半女,僅靠著這個旅店,維持這生計。
由於是早產,所以辰顏並沒有及時住到醫院裡,在需要家屬簽字時,他毅然在家屬那一欄裡簽上自己的名字。
隨後的時間,他焦灼地在醫院走廊來回走著,接近午夜時,終於,手術室的門開啟。
護士走出來,對著他喊:
“你妻子生了女兒,母女平安!”
那麼一剎那,他的心裡湧起了同樣莫名的欣喜,彷彿,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一樣。
這種欣喜,讓他在午夜醫院的走廊上,突然大笑出聲,這樣的笑聲,不得不讓護士十分鬱悶地讓他閉嘴,保持醫院的安靜。
於是,他只能返回病房,等著辰顏被護士送回病房。
辰顏在病床上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昨天她堅持順產,耗盡了太多的體力,前所未有的輕鬆與疲倦在聽到孩子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