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辰顏去了哪,現在,對他最好的選擇,是回到國內,再找她,應該更加容易。
如果說塞班之行,是他們感情的昇華,那麼,沒有預料的巴黎,這個浪漫的香水之都,是彼此的第一道裂縫的產生之地。
愛,是基於信任,缺少信任,則任何的矛盾都會逐次的產生,直到彼此再能重建信任,一切的裂縫才可能重新癒合。
但,即便癒合後,還是會有疼痛。沒有人能只看到幸福的表象,而忽略表象後殘留的傷痕。
唯一能忘記這種疼痛的,是暫時封閉自己的感情,才可以不受折磨。
一如此刻的辰顏站在白雲機場,緩緩走出出境大廳,發現,心裡的疼痛,不知何時,已漸漸麻木到分辨不出,她不知道,這對她是否是種幸運,可以不用再忍受疼痛的折磨。
腹中此刻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這讓她麻木的心,突然有絲歡喜,在這時,沒有預兆的湧起。
Grace並沒有陪她一起回國,只是看送她登機後,立刻往亞琛而去,透過安檢前,她曖昧地朝她一笑,讓辰顏有些辨不清這笑容背後的用意,但當她這時走出大廳時,突然明白過來,這笑意背後蘊藏的是什麼。
葉蒼霆站在那裡,笑著望向她,如同八歲那年第一次見面一樣。
他朝她走近,笑意微微:
“顏顏。”
輕輕喚出這個名字,辰顏本來平靜無波的臉色突然有一絲的動容。
看著葉蒼霆,她感到一種心安。
“我們回家。”
他從Grace並不算簡短的電話中,間接明白了發生的事,短時間,讓她暫時離開司徒霄,或許是一個最好成績的選擇。
家?辰顏的臉上蘊起一抹憂愁,如今的葉府對她,還能算是家嗎?
葉蒼霆洞悉她的心思:
“家是滄海東岸,在那裡,你願意住多久就住多長時間,沒有人會來打擾你。”
確實,要避開司徒霄,滄海東岸是最好的選擇,在那裡,有著金鑰匙的管理,並且遠離關內。司徒霄恐怕再怎樣查,都一時沒有辦法查到滄海東岸。
“蒼——”辰顏看著他,縱然有千般的感激,都只能化做兩個字:“謝謝。”
即便在嫁給司徒霄,她依然視葉蒼霆和葉風一樣,是生命中另外兩個對她有著特殊意義的男子。
這種意義,無關乎愛,更多的,是種親情吧。
葉蒼霆替她接過包,扶住她的手臂,帶她往悍馬走去。
他自留的別墅是位於滄海東岸最靠近憶夢橋的那座,從每個房間望出去,除了蔚藍深邃的大海,還有,那條沿著海邊的岩石,一直延伸出去的白色小橋。
辰顏看著這樣的景緻,有一瞬間,心,慢慢歸於這一刻的平靜。
她可以在閒暇的時候坐在外面的陽臺上,望著近在咫尺的海,不去想任何的事,就這樣坐著,讓暖暖的陽光灑滿身上。
葉蒼霆並沒有住在這裡,只讓一個新請的阿姨照顧辰顏的起居,並準備等到這個週末陪她去醫院做孕期檢查。
一切,彷彿和眼前的大海一樣波瀾不驚,讓她得到這段日子來,片刻的安寧。
但,大海並非永是波瀾不驚的,辰顏清楚地記得,當陽光消失在烏雲後,海面的風越來越大時,一場蓄勢待發的颱風終於在9月2日,達到了頂峰。
暴風捲著海浪,呼嘯著向岸邊席來,沙灘上的一些桌椅都悉數被海風拖入海中,海天連線處,是一片灰濛濛的霾,遠遠望著,尤如一隻潛伏在遠處吞噬一切巨獸。
暴雨隨著風勢漸大,周圍的景物慢慢都無法看清,只能聽到,透明的玻璃窗被風和雨所摧打出的令人膽戰心驚的聲音,以從未有過的摧枯拉朽之勢,席捲而來,彷彿下一刻,這座別墅就會被暴風捲起,被海水淹沒。
阿姨害怕地在客廳裡瑟瑟發抖,嘴裡不停喊著阿彌陀佛,物業的所有人員都投入到搶險中,對講也沒有人應,辰顏看著落地玻璃窗下的槽中,外面噴進的雨水迅速積蓄起,並蔓到屋內,她吩咐阿姨,拿抹布堵住槽邊滑條的縫隙,但對於愈來愈急的雨勢風勢,絲毫沒有任何地作用,地板被水濡溼,整個房間內的燈光似乎也變得不再明亮起來。
間隙地可以聽到樹枝被風颳起,折斷的聲音,阿姨怕得把抹布一仍,就跑到最靠裡的門廳,她試圖出門,但才開啟門,便被外面更恐怖的風雨嚇得關起門來。
這棟別墅是最近海的一排,而且地勢也比後面幾排要低,此刻,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