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嗎?”她帶著欣喜的神情。
“是,你說餓了,我看你大半會沒出來,替你先拿的。”
“霄,你真好。”辰顏歡喜的接過,大塊朵頤起來。
司徒霄望著她,臉上的陰暗,不復存在。
他寧願看著這樣的她,而並不是方才臺上的她。
但,他的心底,擔憂愈深。
或許,不久的將來,她所能呈現給他的,永遠是辰小姐,而並不是司徒夫人吧。
她很快將蛋糕吃完,沈傲和楚彤更加親密地在一邊談笑風生。
她的眉尖顰了一下,稍縱就舒展開來,她將碟子放在一邊侍應生的空盤上,主動伸手拉住司徒霄的手:
“我突然好累,我們可以提前退場嗎?”
“辰小姐,滄海新城的未來意向客戶可都還在。”他提醒她,臉上是她不辨的神色。
“可我好累,反正蒼和藍總都在,交給他們好了,我不過是掛名總經理而已。”她突然有些懼怕這樣的他,沒有一點怒意的,靜到波瀾均無的他,是她所看不透的。
她低下臉,身子靠在他的肩上,jean patou
的joy的後味,增添了白檀香混合著麝香,透出的,除了優雅,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馥郁,這絲馥郁將她身上的梔子花清香一併掩去。
司徒霄的手,怔怔地擁住略帶撒嬌的她,但,攬得住此時,又能攬得多久呢?
或許,這樣的場合,真的不適合他和她,從進入這個宴會廳開始,他就選擇沉默,甚至在該他上臺發言時,他都寧願站在下面,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以不為自己所知的一面發展下去。
今晚,他的小妻子,所做的一切,除了讓他驚訝之外,更多的,是讓他覺到一種苦澀。
她,還是選擇了這樣的方式褪變。
他攬著她,慢慢走出宴會廳。
坐在車內,辰顏靠在他的懷中,彷彿已經睡著。
車內的沒有開空調,但,莫名其妙地讓他覺得寒冷。
有多久,他沒有這樣感到冷了呢?
這種冷是從心底深處透出來,一絲一縷纏繞進彼時他的思緒中。
連攬住她的手,都一併冷卻。
車緩緩駛入司徒大宅,他鬆開她的身子,她依然還閉著眼,呼吸均勻,神態靜好。
他先下車,走到她的一側,才要將她抱起,她卻突然睜開眼睛,望著他:
“霄,我腳疼。”
他微微一笑,抱起她,象從前那樣,經過容德身邊時,吩咐:
“老爺會晚一點回來,給老爺準備夜宵。”
“我明白,先生。”
沈傲一直有用夜霄的習慣,所謂的夜霄,不過是一杯橙汁和一份三明治。
司徒霄十分清楚沈傲的所有喜好,他不知道,這樣的刻意,真的因為沈氏企業,還是僅因為,他是辰顏的外公。
但,這些,在今晚,都不再重要了。
他抱著她,慢慢走到房間,輕輕將她放在床上,俯下身子,替她將腳上那雙細高跟的鞋拖掉,她的腳上磨出幾個血泡,沒有想到,連柔軟的羊皮其實都是可以將腳磨成這樣,如同人心,哪怕柔軟,也是會在日益的錘鍊中,傷到最關心自己的人。
他把她的腳輕輕放到床上,並開啟一邊的醫藥箱,取出一些藥膏,小心翼翼地替她塗抹在那些血泡上:
沉默不語,沒有責怪她穿高跟鞋,也沒有說其他任何話。
塗完藥膏,他起身,放回藥箱,淡淡道:
“早點休息,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辰顏的手在他將要離開時,驟然抓住他的西裝邊角:
“霄,你生氣了?”
問出這句話,她不知道,自己帶著幾多的真心,又有多少是假情。
但,只是突然,她不想他就這樣離開。
“我有些累,今天想早點休息。”
“你可以不去客房的。”
“我可能更習慣睡那邊吧。”他還是移動步子,準備離開。
辰顏的手更緊地抓住他的衣服,然後,坐起身,將臉貼在他的腰部:
“霄,我只是想做得更好,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今晚,你留下來,陪我,好嗎?”
司徒霄的嘴邊嚼過莫奈何的澀笑,她在意的,其實並不是這些,他都看得透,可,他不願意去點破。
好不容易,她才能回到他身邊,哪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