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卻並不進去,隔了門說:“君影,不管怎麼樣,若是你一個人累了倦了想停下來了,我一直都在那裡,都等著你回來。”
顧君影早已是滿臉淚水,卻仍是一聲不吭,斷就要斷的乾淨,不留一絲餘溫,這樣對誰都好。
尚遠之衝兩位老人點點頭,說了聲告辭,便走出了宋家。
“老宋,有你的,這麼簡單就搞定了。”顧老爺子笑呵呵的,眼中卻是一抹擔憂,自然是為了那個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的丫頭。
“你這個老滑頭。”
“怕是沒那麼容易。”兩人相視而笑,這麼多年來他們何曾怕過誰來著。
尚遠之走了很遠很遠,看不清宋家大宅了,才停下腳步,狠狠地一拳砸在路旁的樹上,鮮血順著褐色的樹幹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在草地上開出了鮮紅的花朵。
尚遠之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的牙齒,顧君影他不會放棄,顏烈他也不會放過,他負盡天下人,只為了一個顧君影,她卻背棄了他,他情何以堪。
可是,就算顧君影是穿腸毒藥。尚遠之依然執迷而不悔。
純屬意外(1)
……》
顧君影約了程章在一家餐館,寥寥數面,她已把程章當成了至交好友。
“過幾天我要和爺爺一起回家了。”悶頭喝了好幾杯酒,顧君影這才說了出口,短短几天,她已是對這個城市眷戀極深,姥爺曾說她這人太重感情,必會被傷之極深,當時她只是一笑而過。如今,卻真是嚐到了苦頭,追尋真相的代價果然是深重的,她果然也被傷到了,在這個地方是再也呆不下去了。這些年來她真是沒什麼長進,一有事情就只知道逃。
“什麼時候回來?”程章問。
“也許就不回來了。”
程章差點跳了起來:“我以為你只是回去一趟,為什麼要走?”
“沒有呆下去的理由了。”顧君影眼中有幾許茫然。
“好端端的,為什麼呀,你那未婚夫不要了麼?”
“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顧君影說的輕鬆,心裡卻幾經波折。
程章這下完全傻了眼,上次才聽顧君影說訂婚了,這才多久呀,怎麼就解除婚約了,這是說著好玩的嗎?
“我受不了他們把我當成個傻子愚弄。”顧君影淡淡地敘述著這些天來發生那許多事。
聽完,程章沉默了,許久才說:“你不愛他吧。”
“我不知道。”顧君影搖搖頭,從她醒來開始,遠之就一直在她身邊,她以為她是愛著他的。
“那顏烈呢?”
“我也不知道。”心中太苦悶,顧君影又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很失敗,對不對?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連自己愛著誰都不知道。”
“君君,別這樣,聽聽自己的心吧。”程章勸道。
“我不知道我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好亂。”顧君影迷茫得像個孩子,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把那些騙局當成是事實,這一揭穿,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誰是真心,誰是假意,都不知道,她很混亂。與尚遠之的那場對白已經耗盡了她的全部精神,若不是偽裝的堅強,她早已是一敗塗地。
程章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再勸,只是陪著她一杯一杯的喝酒。
不知道喝了多久,程章覺得有些暈忽忽的了,才出言阻止:“君君,行了,下次再喝吧。”
顧君影醉態可掬,一言不發,抱著酒瓶子傻樂。
程章摸摸額角,準備送她回去,可是又不知道往哪裡送,一時之間找不到好的辦法,忽然,靈臺一亮,想到了顏烈,也不知道他的電話有沒有變,姑且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顏大少爺,我程章。君君喝醉酒了,你知道她家在哪嗎?”
“你們在哪?”
“藍月亮西餐廳。”
“別走開,我馬上過來。”
顏烈放下電話,發了一會兒楞,還是匆匆忙忙地往外趕。這幾天,他努力把她拋到腦後,可是終究還是做不到不聞不問,不管不顧,顧君影就有那麼一種力量,直叫他失去了理智。原來他並不是不想念她,他只是忘記了那股想念帶來的激動而已,就像他不是不呼吸,只是忘了他一直在呼吸而已。呼吸可以短暫地屏息,但是卻無法不繼續。
純屬意外(2)
……》
顏烈趕到的時候,程章正牽著顧君影在路上搖搖晃晃地走著,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地拉著手邊走邊唱,看起來似乎開心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