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影的世界有太多的東西,而他被排除在外,他把他的一切捧到她的眼前,她卻不屑一顧。
顏烈一個人站在那裡,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陽光落在他伸出的手上,握到的卻是一手的冰涼。
情到深處
……》
從醫院回來,已經很晚了。
夜色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顧君影一個人走在空曠的校園裡,想起遇見顏烈的那晚,微微笑了笑,淡化了些許愁緒。
小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酒後駕駛,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裡。幸好,大哥回來了,否則對舅舅和姥爺他們該是多大的打擊。
想想他們一家的支離破碎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一切都不一樣了吧。
二哥如今該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他們宋家的孩子都是極漂亮,以二哥為最。如果不是那事,大哥也不會離開吧,現在也許都有幾個小孩子跑來跑去了。那他們一家人該會多麼幸福美滿。
如果一切的如果都是真的,那該多好。
可是,就算這樣,舅舅也從來沒有怪過她,他們對她只有不盡的關懷呵護,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別人不說愛她,卻可以無微不至地照顧她,而她的爸爸口口聲聲說愛著她們,卻要生生地帶她們下地獄。
難道愛到最後,剩下的就只是傷害麼?
想起顏烈,她有太多的不確定,她是愛著他的,不知不覺中,她已難以割捨了。她害怕了,他不信她,她不知道當承諾和溫柔都被揮霍之後,他們之間又剩下什麼。
情到深處無怨。
她想她是做不到的,也許所有的傷害都是由此而來。
可是,要有多愛,才能無怨無恨。
顧君影想著,走著。
忽然被人一把抱住,她想尖叫,頭卻被緊緊地按進他的懷中。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懷抱,是顏烈。
顧君影抬起頭看他,夜太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正想問他為何這麼晚了還站在這裡,還沒開口,他冰涼的唇卻壓了下來,粗魯地吻著她。
他是怎麼了?
她有點慌,卻緊緊的閉住眼睛,任由他吻著,感覺著他的不安,她忽然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就這樣,好像是很久,好像又一瞬,像是雪花飄落在冰面上剎那間的凍結。
然後睜開眼,什麼都看不到,他仍然抱著她,靜靜的,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
許久,黑暗中傳來他有些沙啞的聲音,似是在嘆息:“君影,對不起。”
他抱得更緊了,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
“君影,不要離開我。”
她伸手輕輕地環住他的腰:“顏烈,我要的很簡單,我只要你信我。”沒有信任的感情多可怕,她親眼所見。
“顏烈,我現在相信你,如同相信我自己。”
顧君影摸上顏烈的臉,一片溼漉漉的。
“顏烈,我要的不多,我只希望我們可以彼此信任,無論什麼都牽著手,相互扶持。”
“君影,我答應你。”
“君影,總覺得你離我好遠,我觸碰不到。”
“顏烈,只要你不要我離開,我就一直站在原地。”
她的心,原本是座荒蕪的沙丘。
有了他,突然間便映出了海市蜃樓,那一雙多情的回眸 ,從此便牽絆著她的衣袖。再容不下鬆開的手,只願彼此守候。
多想他能守護她的心,陪在她的左右,從現在到以後。
那一刻,她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他抱著她,她有種錯覺,如同他們已經愛到了地老天荒。
水深火熱
……》
流言愈演愈烈,顏烈卻再沒有問過顧君影一句,只是對她愈發地好了,體貼入微。
顧君影每天去一趟醫院,小哥的傷好了起來,人卻是越來越沉默了。
顏烈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
其他便沒有什麼不好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來得太平靜,她忽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有些無所適從。
和顏烈並肩坐在草地上,正午的陽光很是刺眼。
“君影。”
“嗯。”
“晚上去我家吃頓飯吧。”
顧君影有些詫異,不解地望著他。去他家麼?
“沒什麼,只是個聚餐而已。”顏烈說得淡淡的,看得出來他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