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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瞄著腰跑出大門,做賊一樣,等跑下大宅門的一溜臺階都忍不住大笑起來。譚易江脫下禮服披在安婭肩上,那衣服上猶帶著他火熱的體溫,安婭覺得心安定極了,忍不住抱住他的腰。
“現在想去哪兒?”譚易江低頭問她。
“我餓了。”安婭小聲說著,抬頭撒嬌地看向他。其實晚上大姐給她和蘇洛準備了豐盛的晚飯,可那會兒她只顧得緊張,再加上擔心吃的太多胃一盛滿穿旗袍就不好看,因此只夾了幾口菜,飯都沒敢吃一口。倒是蘇洛開心地大嚼狂嚼,只嚷著讓未來的譚太太以後每星期都要帶她來這家吃一頓飯,不然打死她也不給安婭做伴娘。這會兒冷風一吹,安婭又冷又餓,環在譚易江腰上的手臂更緊了。
聽懷裡人這樣一說,譚易江笑了,其實他今晚也沒吃好,酒喝了不少這會兒胃也覺得空。因此拖著安婭的手往前走。
老宅子處在一處衚衕的深處,此刻狹窄的衚衕旁停滿了一長溜汽車幾乎看不到頭,昏黃的路燈下,幾乎就是名車大展示,一輛輛車靜靜地,好像一頭頭沉睡的小獸。
兩人走了沒幾步,停在一輛寶藍色捷豹雙門小跑前,月光下車頭那躍躍欲試的銀豹全身孕著力量,隨時準備撲出去般。這車安婭從來沒見過,正疑惑著,譚易江拉開車門扶著安婭坐進去,自己繞過車頭也坐了進來。坐好後他才回頭衝安婭一笑,“一哥們從美國運回來的,86年的古董車,不過效能極好。說是送給咱倆的結婚禮物。對了你快點去學車,等學會了,這車給你開。”
“我才不學。明明有人愛一輩子給我當司機,我幹嘛要受著累。”安婭說完,得意揚揚地笑著。那笑容在旖旎的夜色裡,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譚易江忍不住攬過她,深深地吻著。車內的真皮座椅滑得幾乎就如肌膚,安婭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自覺就滑溜下去,幾乎被他壓在身下平躺在座椅上。鼻端脖側全被他潮熱的帶著酒意的呼吸包圍著,他的右手攬住自己的腰,大力地扣向他的身軀,彷彿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血肉。左手則不安分地滑在她的大腿上,隔著薄薄的絲絨,那熱烈的溫度滑動著,如閃電般傳來,幾乎要把安婭融化。她不是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可卻無力抵抗著,好像溺水的人一樣,只能死命地摟著他的脖子任身體弓成一道優美的拱橋。
車內的氣氛曖昧地,幾乎就要燃起來。
突然譚易江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兩個人都是一震。安婭先反應過來,猛地推開他慌忙坐起身來,整了整旗袍的下襬,那裡剛才已經被高高掀起,露出大片玉色的肌膚,不由羞紅了臉。
譚易江幾乎是咬著牙接通了電話,要不是知道對方是大姐,他幾乎要罵出聲來,“喂。幹嘛?”即便忍著怒氣可那口氣兇得,還是讓電話那頭的譚易汝一驚。
“老四,你帶著安婭跑那裡去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呀,快回來那有訂婚儀式主角消失的道理?這會兒爹爹都問起來了。”
“大姐,裡面太鬧,我受不了。我倆已經走了,你和二姐三姐幫我把場面搞定就行了。有我倆沒我倆都一樣,那些人是衝著譚家的面子來的,擺倆假人一樣,安婭累我,我要送她回去。”譚易江笑嘻嘻地回著。
譚易汝急了,幾乎是吼起來,“你叫安婭接電話,我就不信她和你一樣瘋。”聲音大的安婭在旁邊聽到了,剛要伸手接電話,哪知道譚易江卻眼疾手快把電話一掛,順著開啟的視窗就丟了出去。然後沒等安婭明白是怎麼回事,已經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他似乎是把二環當作了上海賽車場,開得飛快,嚇得安婭連連驚叫,後來幾乎是發飆一樣地吼著,“譚易江,你再敢開這麼快我就一輩子不和你說話了。”他才猛地一踩剎車,停在了路邊。
安婭嚇得忙拍著自己的心口,衝他大吼,“不要命了,你再敢開這麼快試試,上次是誰把車都撞毀了,也不想想,你要死了,我怎麼辦?你要再敢這樣,我就真的一輩子不和你說話了。”
譚易江只是大笑,好像從來沒有那樣開心地笑過,捧著安婭的臉就要吻她。安婭知道他這會子估計是真醉了,沒辦法只好順著他。他吻了一會兒才迷迷糊糊地說,“我第一次見你,也是在這裡。那時我就想,我一定要你,只要你。沒想到,真的得到你了,和做夢一樣。”
安婭覺得好笑,這人真是糊塗了,連第一次見她在什麼地方都不記得了,忙笑著推他。可那知道他頭一歪,竟然睡著了。安婭急得沒辦法,她不會開車,這會兒又沒有手機,只急得半天才不得不哆哆嗦嗦地下車等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