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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讓你毫無還手之力。譚易江自然明白柳銓林有心做和事佬,也就順著他的話接下去,“那趕明兒我還要登門擺放,求柳大哥把這失敗多次積累的慘痛經驗告訴我呀。”

他們這邊不動神色地你來我往,安婭立在旁邊卻覺得頗為尷尬。聽到譚易江的那番話,更加心驚肉跳,臉色陰晴不定,原本素白的臉上漸漸泛起一股緋紅。譚易江用餘光看著,不明所以,但卻越想越怕,怕剛才二姐的話真的就刺激了她。因此忙拖過她的手,手一揚就和譚易沅告別,“二姐,我還有事,先走了。回頭那天請你和準二姐夫吃飯。”

安婭卻彆扭著,不肯讓他牽,譚易江無奈只得跟在她身後,但卻再不敢伸手去觸她的手,只是小心地在她耳後低低地解釋著,“我二姐就那脾氣,看誰都不順眼,就是老柳也是她東看西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後看,看了快20年這才看順眼的。”他說的好像繞口令,安婭想起剛才譚易沅的玲瓏爽脆的京片子,不由莞爾一笑,想來這姐弟倆真是相似,話裡藏話的功夫都是一流的。但看到譚易江,忍不住又板回冷臉,只是悶著頭往前走。

這場景落在譚易沅眼中,說不出的詭異,失神地問柳銓林,“還真是一物降一物,真看不出那小丫頭片子有那裡好的。我看長得比袁家的熙菱差遠了,怎麼就讓易江寵成這樣?”那柳銓林卻是明白人,“這情人眼裡出西施,你還不是看我百般都好。”說著就摟過她的肩膀,譚易沅回眸佯作要嗔怒,但看到他滿臉溺愛的神情,也就化作粲然一笑,“哎,要是老四能收心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邊那位快不行了,他老爺子這會兒火氣正大,拜託千萬可別再惹出年初那檔子事了。”

直到停車場,安婭都一路沒話,譚易江自然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堅持著要把她送回家。想來是因為週末,這會兒路上車流不多。車穿梭在成串燈海點綴的路上,安婭轉過臉去看車窗外,眼前的街道樓宇都是那般熟悉,車子正經過她讀書的大學西面的主幹道,8月里正是暑假,學校放假了,但校園外的人行道上依然有幾對學生情侶攜著手緩緩地漫步。

街燈曖昧昏黃,夏風輕緩燥熱,牽著愛人的手,這樣徘徊在校園的路上,以往也曾是安婭晚自習後的保留節目。離開這座生活了4年的校園只是短短一年,卻早已物是人非,連心都蒼老了幾分。

怎麼就回不去了?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安婭茫然無助,心底裡的悲傷早就沒有以往那麼強烈,很多事情都已經飄忽疏遠,只留下淡淡的歲月的影子。已經不願再記得那個人的好,但卻忘不了自己的受的傷。一個人,靜得可怕的時候,如受傷的小獸舔吸著傷口,日子久了竟然成為一種自怨自艾對鏡感懷傷春懷秋的惡習,連自己都深深痛惡自己。她是那麼嚮往著美好,只因為美好的總比不美好的可愛甜美,她是那樣貪戀甜,像孩子那樣固執但迷茫。安婭多希望能找到一味良藥,立竿見影,藥到病除,多希望不要再生活在這種有點自我虐待的煩惱情緒中。但那味藥在那裡?這世上真的就有忘情水?又該到那裡去尋找?

車子就這樣一直開著,安婭回頭望向身邊的人,譚易江原本嘴角微微向下,顯得心事沉沉地正專注地開車,覺察到她的目光,轉過頭不由朝著她逸出一絲笑容,車廂裡沒有開燈,安婭看得模模糊糊,但卻覺得那笑容裡含著一種渴望了許久的東西,嗖得一下就鑽入她心底。那奇異的想法就如沙漏裡的沙,沙沙沙沙沙就傾瀉而下,順暢快速不留痕跡不可阻擋,直到那沙密實實地全撒在心上,才讓人覺得沉甸甸的分量來。周遭靜悄悄的,只餘下引擎輕微的震動和兩個人悠長的呼吸聲,安婭有種久違了的寧靜滋味,在心底綻放開來,緩緩的,她甚至覺得夏風就如小孩子軟軟的小手拂過她的面頰,脖子,香甜而溫暖,但車窗緊閉,風怎麼就進來了?

慢慢地開口,安婭一字一句地說著,話語中帶著顫音,但一絲卻是清晰明朗的,“譚易江,我想試試,會不會愛上你。”

那聲音遙遠而輕微傳到譚易江耳朵裡,卻如翻攪蹈海,他猛然一顫,車子也隨著輕微地打了一個顫。定了定神他立馬把車靠邊猛然停在路邊,然後緩緩地轉過身驚疑不定,蹙眉望定。她就那樣靜靜地在她面前,藉著背後那清朗的月色,整個人周遭都煥發出瑰麗而異樣的光彩,但面容卻大部分藏在陰影中,只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成為眼前唯一的亮色,渴盼,遊弋,尤帶著一絲慌亂。安婭慢慢地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輕輕顫抖如點點細碎的春雨落在他手臂的肌膚上,譚易江猛然就把她攬入懷中,摟得那樣緊,似乎稍一鬆手她就會從眼前消失,但這一次,安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