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變通:“你滿意就好。”
陸行恪的胳膊下壓著一份檔案,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見到一個標題,三號黑體字:景升開發案計劃書。
按理說,所有的檔案都是經過她的手才能傳到陸行恪那裡,可她根本沒見過這個軟皮藍蓋的標書。
陸行恪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眼神不對,還是頗為從容地合上那份檔案,放入已批閱的那一沓中:“沒什麼就出去工作吧。”
她起身:“知道了。”
林初青在下班時將她手裡所有的檔案都掃進自己的電腦。
她晚上在書房搜尋中臨之前所有的開發案,然後與她手裡的檔案對比,終於找出了破綻。
一個那麼大的公司,怎麼可能接的都是盈利千萬以上都沒有幾個的小case。
可偏偏經她手的,都是這些小case。
還虧得她之前那麼用功的一份份檢閱。
她再搜尋景升開發,因為從沒聽說過中臨參與其中,她自然也沒有關注過。
那塊肥地還在招標當中,花落誰家無人知曉。
可想必,各大企業都要想盡辦法來搶奪這兵家必爭之地的。
如果中臨也參與其中,那麼現在公司上下一定為之忙翻天。
這種情況下,她居然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可見陸行恪防她防的滴水不漏。
林初青忍不住讚歎,陸行恪,真的是好本事。
機會
……》
林初青在週一遞交了一份辭呈。
頂樓辦公室的空調偶爾轉動一下風向,發出細微的聲音,爾後冷風吹過她筆直的背脊和光潔的小腿肚。
她就在這細微的聲響中站了許久。
陸行恪將手裡薄薄的一張紙研讀了不下十遍,才慢慢摺好,隨手扔在桌面上。
“給我理由。”
她指指桌上的辭呈:“這裡面寫得很清楚。”
陸行恪微微一笑:“林初青,你當我是傻子嗎?”
“不敢,”她也笑,眼角微翹,一臉爛漫,“陸總,那你呢,當我是傻子麼?”
他抱臂:“此話怎講?”
“沒什麼好講的。陸總,我真的不習慣國內的工作環境和方式,壓力大瑣事多。而且請你別忘了,我還有一個即將步入叛逆期的女兒,我需要很多時間去照顧她。”
“註冊一個私立寄宿學校就可以,家庭教育總不如school working。”
林初青攤手:“No,陸總,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討論教育問題,我們迴歸正題好嗎?”
“我不認為這些是你辭職的原因,你不過是在找理由罷了。”
她已經腳跟發疼了,微躁地拖過椅子坐了下來:“我的專業甚至不在行政這一塊,做起來並不得心應手,我看過前一任秘書留下來的工作筆記,我相信她比我強多了。”
陸行恪手指敲敲她一個小時前送進來的咖啡杯,眼睛直視她:“我不這麼認為。在某些方面,你甚至比她做的好。”
他將椅子輕輕一推,站起來,慢慢向她走去:“你知道我喝的咖啡一定要糖奶比例一比二,你知道我酒和海鮮混吃會過敏,你知道在我的休息室定期更換香氛。還有,別人從不知道我收集玉製品,你卻將你高價拍來的羊脂玉毛筆送給了我。”
他在她背後站定,雙手搭在椅背上,身體前傾,嘴唇幾乎要碰上她的耳朵。
林初青面不改色:“這些都是在筆記上看到的。”
陸行恪本快觸到她頭髮的手收了回來,頗為快意地笑起來:“嘴硬的小東西。”
她的雞皮疙瘩頓時密密地冒出一層。
帶著溫度的手指劃過她細膩的脖子,停在她凸出來的兩個鎖骨之間,再往上一寸,就能準確無誤地扼住她的喉嚨。
林初青“忽”地站起來。
他的手很自然地落了下來。
她鬆了一口氣,轉過身。
但隔在他們中間的椅子突然被他一腳踹出去,“嘭”一聲撞上了不遠處的沙發。
陸行恪長臂一勾,欺身向前,壓著她急急退了兩步,直至碰到辦公桌,退無可退。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撫上她的額頂,大拇指順著她的髮際線細細摩挲。
林初青保持這樣的姿勢動不了,只要她試著躲一分,陸行恪放在她腰際的手便收緊一分。
她還不想死於窒息。
他貼著她的耳朵呵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