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西跑，全身都很疲憊，合上眼睛，我很快就睡著了。

半夜起來去洗手間，卻發現大姨媽突然拜訪，我穿好衣服去酒店負一層的便利店買N巾（粵語地區的女孩這樣稱呼衛生棉），從洗手間裡出來，我抄了個近路，穿過地下停車場。

突然停車場一片漆黑！保安大喊：“搞乜啊？怎麼回事？！”

有手電筒亮起來，一陣亂掃。

突然有一隻手搭上了我肩膀！我猝不及防嚇得魂飛魄散，正準備叫，就被一隻溫涼手掌捂在嘴唇上的手掌：“是我，別驚慌。”

“嗚嗚嗚，這麼黑你還開玩笑，剛才我小命都被你嚇沒了半條。”我見方昕穿得整齊：“你也大姨媽來了出來買衛生巾？”

他噎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我看了一眼，認出是我開學時見過的BLZZA和另一種叫Maba的歐洲煙。

希遇假期時玩過一段時間手卷，她說剛抽菸的時候，頭會有點暈，後來就成了習慣了。Maba是丹麥最大的菸絲生產廠商之一，在手卷煙界有不錯的知名度，我翻過香菸盒子背後，看到上面寫著MADE－IN－EUROPE（歐洲捲菸廠製造），抽出白色的紙盒，裡面有黃色與黑色兩款。

不過我看不懂這款黑色的是什麼口味。Maba的菸絲口碑一向很不錯。黑色的煙身，咖啡色過濾嘴，看著還挺有味道的。

我說：“我想試一試那包香草口味的BLIZZ。”

第四十二章：港澳大橋剎

他挑起眉毛表示驚訝：“我以為你討厭香菸的！”

我知道他是指開學時候的那一幕，我說：“我不討厭香菸，我只是不喜歡別人在我剛掃過的地面上彈菸灰。”我看看那包煙裡的四色過濾嘴——藍，綠，咖啡，深紅色，每樣5只，煙身褚紅色。

“借個火。”

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抽菸，我覺得我小邪惡。

方昕幫我一種點上一隻，我每樣嘗一下味道。

“噗——”

煙一下子灌進嗓子裡，嗆得我半死！眼睛辣鼻子也酸，覺得好像吃到了菸灰：“咳咳咳……”儘管我已做好心裡準備，但還是受不了，兩款同樣都是那麼濃烈辛辣，只不過MABA過濾嘴帶著點甜味，BLIZZ我是連點香草味都沒抽出來。我苦不堪言，把香菸在酒店的垃圾桶上的石子裡掐滅。

方昕在旁邊看笑話。我說：“多謝。”跟他告別，回去繼續睡。

我昏昏沉沉，竟然夢到了歐弦！在夢裡，在爬山虎茂密的牆邊，他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不知道。”

他卻突然變成了無臉的妖怪，要把我一口吞吃，我很害怕，拼命地跑，一回頭歐弦又變成了媽媽！她像小時候我犯了錯時那樣，用冰涼的手指狠狠掐我的手臂、大腿，我哭喊，哀求：“媽媽，不，不要掐我，我錯了……我錯了……媽……”我哭到無力，幾乎喘不上氣，我哭喊：“不……”

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希遇。她被我吵醒了，開啟壁燈叫醒我：“俞傘！俞傘你怎麼了？”我說：“沒事，噩夢而已。”我感到身上全身黏黏的冷汗，到浴室去洗了個澡。

再次躺回去，卻已經睡不著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東想西想，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

大家一起找地方喝早茶。抹茶奧特曼和漿果小怪獸都又有趣又好吃，大件點心加熱的空檔，希遇開始向方昕推薦她的小說，《晴天遇見你》和《90後居上》。方昕笑笑說他其實也想過構思小說，但是他希望他寫的故事能夠非常非常再分叉，無限分叉下去，故事沒有盡頭。

“這不是電腦遊戲的發源嗎？”這貨一定沒有玩過電腦遊戲，但我還是佩服他很聰明！

我解釋說，設定一定的量化標準來觸發好感度，不同主角的積分引向了不同的結局。《仙劍奇俠傳》的第三、第四部遊戲，還有《仙劍客棧》和美國的《模擬人生》都是這樣設計的，主角的悲歡離合，全都掌握在我們每一次點滑鼠的滴答之間。

如果人生也能像電腦遊戲一樣，玩不好的可以存檔重來，那該有多好。

跟老媽打電話告別，為了她不用在電話裡歇斯底里，我講了幾句之後，就把電話遞給了方昕。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我嘆了口氣，駕駛座上的方昕開著車。我問他：“你今天就要去M大麼？”

方昕笑笑點頭。

街頭巷尾，ZERO－ST移動的廣告遍地可見，鮮麗的廣告牌上，濱崎步明黃色百褶連衣裙，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