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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裡卻還是充滿了疑惑,剛才我在薛欣澳房間裡看見的明明是他的斷掌!難道一切都是欺騙我的假象?但我寧願這是假象,不管怎樣,只要平安就好。

我的話讓他的手指在鍵盤上一滯,但歐弦沒有神采的眼睛裡仍然看不出任何情緒,我把手指放在最右邊的鍵盤上,不知不覺也伸手觸了一個音,“哆……”斯坦威的音色極佳,一下子把周圍的一切驚醒。

只差一點點,就和你走到一起,但錯了就是錯了,回憶鬧得很兇,我卻不會再回頭。什麼讓我們擦肩而過,什麼偷走了愛情?——也許是一個出國的選擇,也許是需要時你沒能及時伸手,也許只是時間不對,我搭上了下一班車。

鼓起多大的勇氣,我才能說出一句:“你不是他。”

我對他笑一笑:“既然你沒事,那容許我要先走了。”

一低頭竟然發現琴鍵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全部都是點點滴滴的鮮血!

鋼琴的黑白鍵,漸漸染成了赤色的暗紅。粘稠的鮮血,不斷地從他的指縫漏出來,像在荊棘地上破土而出的玫瑰,我想要說什麼,但是一瞬間說不出話,薛欣澳的聲音在房間的角落響起:“Lincoln!你對歐弦做了什麼?”

方信的腳步聲慢悠悠地傳來,他一直在房間的某個角落裡麼?

“我什麼也沒做,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方信說:“石珈,你可知道歐弦把眼睛換給方昕,只是為了方昕能夠幫他看著你。”

這是真的嗎?大腦裡“轟”地一聲!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自虐一般的,歐弦仍然在彈奏著,輕輕的,似乎還在唱著歌謠:“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愛的永遠有恃無恐。我忘了時間忘了很多事然後忘記我名字。你說不必生生世世,只要夜來仍能念出你姓名。愛若難以放進手裡,何不將這雙手放進心裡。最初怎會享受愛,最終怎會執迷到變有害。燈塔中,誰人在約會我,也許,不必真正遇見。”

最後一個音在沾血的指尖上滑翔:“人生如此短暫,沒人值得回首,在心中一早擁有,觀光般遊走,直到失蹤自動分手,當地,當時,未減溫柔。”

他吮了一下指尖上的血跡,說:“其實我所不甘心的,只是因為終還是輸給了方昕,這雙眼睛,是我欠你。如今你已經放下我,很好,我很滿意。”他的手指按在自己肘窩的青色筋脈上:“現在,我可以放心地去和某個人在一起了。她換給我一條筋脈,讓我能夠繼續彈琴。要說誰欠了誰,又有哪個人能夠還得清。”

雪萊說,即使不愛,也該憐憫對方。不能愛了,也要保持風度和感激。

歐弦對著方信的方位微微笑了一下:“Lincoln,你可滿意?”

方信笑笑:“是啊,若不是你願意配合做出那隻手,薛欣澳又怎會主動來見我。”

歐弦說:“Lincoln,你身後的那個小人兒,恐怕也是還愛著你。抓住她吧,愛她就不要讓她受傷。”

薛欣澳轉身欲走,被方信一把捉住,他箍緊了她的雙肩,看她在她懷中掙扎,他的聲音裡有壓抑的怒火:“你以為你去畫室找師澤軒我不知道嗎?你一怒之下就去當別人的人體模特,你以為我不在乎嗎?什麼叫做‘請畫一幅我,然後我要把這幅畫送給我最恨的人。’”

他撕開畫上的布簾,畫中水池邊的少女,是驚人的美,而方信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厲:“薛欣澳,你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打贏官司對吧。”

他抬起手又放下,幾乎要打她一個耳光,薛欣澳瑟縮了一下,隨即索性閉上眼,準備默默承受他這一下,方信的手掌觸及她臉頰卻停了下來,他單手卡住她的脖子,氣息逼近:“你不是恨我嗎?那又何妨恨得再深一點?”

一低頭,他吻上了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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