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仍要稱呼他那個親愛的弟弟為‘少爺’!?
眼前的男人是老爺,他親愛的弟弟是少爺,那他是什麼?
不過是他們養著的一條狗,一條給幾個骨頭就期望他忠心的獻上生命的蠢狗!而現在他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不會虧待他’!?
呵,無妨。無論他們怎麼想,屬於他的,他都會親自用這雙手去奪取,再也不讓任何人將自己看的卑。賤!
*
滿是紅玫瑰的溫室裡,妖豔搖曳依舊,整個心境上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望著那火紅的玫瑰,蔚藍心裡浮現陣陣的茫然,她轉向身旁的梵天,呢喃著,“師傅,你說母親為什麼會喜歡這種火紅的顏色,它那麼像是鮮血的顏色,彷佛要將整個生命都燃燒起來一般的激。情,看起來多累……”
“丫頭……”
梵天皺眉,蔚藍的神色回到這裡反而變得更加恍惚,她和雲溟之間到底怎麼了?看來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
“你說她為什麼還要那麼執著的守著呢?”
她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一股腦的說著,“明明那個人早已不愛她了,明明已經將她捨棄了,她為什麼還要守著?寧願委屈的縮在大宅內的一角,忍受著旁人的冷嘲熱諷,只為了偶爾能看他一眼。你說,她圖的是什麼呢?”
“丫頭,都過去了。”
梵天心裡一緊,知道她說的是她的母親,那個當了蔚明一輩子的地下情人,就連死後都沒有個像樣的待遇。
“她曾說她的愛情就像是這紅玫瑰,熱烈、奔放、充滿著激。情。寧願火熱的燃燒著死去,也絕不會放棄心中所愛……可是,師傅,你告訴我。真的有必要嗎?真的要那樣的捨棄掉一切,忘乎所以的投入一段得不到回報的感情嗎?他什麼都沒有給她,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屈辱和冷遇,為什麼都這樣了,她仍是可以愛的那麼不顧一切……”
她猛然抓著他,眼裡全是茫然。
她不是母親,至今都無法理解母親的想法。當她和母親處在同一個境地時,就算愛的心痛,她也只想著逃離。她的自尊不容許她對著那個男人搖尾乞憐……
可母親為什麼可以?
如果她如同母親一般的忍讓,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過?不會這樣難過到整個人猶如窒息一般的死寂!
“丫頭……”
梵天想說什麼,聲音卻戛然而止。蔚藍的神情讓他忽然明瞭,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扯唇泛起一個微笑,她緩緩放手,彎腰剪下一束玫瑰抱在懷中,“師傅,我們去海崖邊吧,去見見我媽媽。”
梵天神色複雜的看著她,良久才輕輕點頭。
腳步剛剛踏出別墅,兩人就看到立在別墅門前,一臉沉靜的雲溟。
看著梵天陪在蔚藍身邊,雲溟深邃的黑眸一斂,“呵……果然在這裡,梵天,私自從我手中帶走我的女人,你好大的興致!”
虛弱疲倦的靠著梵天的蔚藍,聽到他的話渾身一僵,轉過臉將臉孔深深的埋在梵天的懷中。她現在不想,也無法承受再看到雲溟。
梵天只覺得懷中的身子微微顫抖,胸膛前一片溼潤。明白她是在默默的哭泣,他挑眉,擁著蔚藍輕巧的從雲溟身邊過去。
淡淡的撂下一句話,“打一巴掌再喂個甜棗,雲主真是好手段。你以為,誰能傷她最深?”
雲溟怔住,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清楚的看到了蔚藍的眼淚。
他的小狐狸……哭了?
看著梵天帶著她走遠,他抿抿唇,一聲不吭的跟上。
*
別墅區離那個著名的海崖並不遠,蔚藍站在崖邊,衣袂飄飄,望著底下深不見底的海水,心裡浮起陣陣悽慘,“師傅,據說我母親當年就是在這裡看海,才給我起名蔚藍,她說她海洋蔚藍的顏色能讓她心情平靜。”
“蔚藍麼……”
梵天也凝視著底下的海水,想象不出能生出蔚藍的女人,卻又甘願當別人不見光的女人,該是什麼模樣。
“可是……母親最後葬身的地方,也是這片海水。我將她的骨灰從這裡撒下去,在蔚藍色海水的包裹下,她的靈魂應該能夠安息了吧?”
她將懷中的紅玫瑰全部扔了下去,看著玫瑰瞬間被海水吞噬,轉身衝著梵天微微一笑。
“丫頭,別太難過……”
梵天開口安慰,剛想說什麼,他的目光怔怔的對上她露出的手臂,那上面有一個泛黑的針孔。
猛然的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