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名清涵,我應比你年長,姑娘若不介意便隨她們一起喊我清涵姐吧……”
“我叫樊鈴兒,清涵姐喚我鈴兒就是了……”這清涵怕是上山後除先前的清流外她第二個人認識的人吧。
……
兩人就著小石徑慢慢走著,凰兒本在低空中亦步亦趨地隨著她們的步伐,半途見到一隻形體優美,彩羽鮮豔的雀鳥飛過,便眼巴巴地跟在人家屁股後頭飛跑了……
“這天霞山分七宮三殿,那七宮原本由尊上的七名弟子掌管。幾位大仙飛昇後都被天君賜了仙山,這七座殿樓便一直空著。三殿分別為文軒,含輕,戒律,由三位主事分管山上弟子的修習,內務和刑罰……”
樊鈴兒饒有興味地聽著,先前那
清流只是支言片語,如今倒好,也算補全了。
兩人一邊暢談一邊走進了一座庭院。樊鈴兒先前還認為這清涵是個不苟言笑的女子,誰知,半會兒功夫相處下來,見她十分健談,還勾得她滿心的好奇在那慈善天尊身上,於是便問道:“清涵姐,天尊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清涵微微一笑道:“尊上他老人家每每講道都是坐在高壇上的,天霞仙山有弟子九千,我位置靠前點,倒也看得真切,只覺得他老人家慈眉善目卻也不失威嚴,身上的仙暈都能罩住整個高壇……”樊鈴兒本想催著她再說點,卻見一行穿白袍的弟子急急走進庭院,為首的一個面色焦慮:
“涵管事,總算找到你了,聽雨閣的幾名弟子在鬧事,怕是快要大大出手了,您快去看看!”
清涵聽了眉目一皺,微有點難色地望向樊鈴兒,樊鈴兒忙擺擺手道:“清涵姐回去的路我認識,您不必管我,正事要緊……”
清涵有些歉然地點了點頭,隨便後便與眾弟子走了。樊鈴兒先前曾想過這天霞山上的眾弟子皆著白衫而清涵卻是與眾不同的淡青色,再回想起她之前所說的,這山上分七宮三殿,那些弟子見她時神色恭敬又喚她涵管事,想來她必是那三個管事之一了吧,地位想是頗高的……
清涵走後,樊鈴兒也不急著回去,便一個人在庭院裡逛蕩了起來。只見裡頭的水榭涼亭、假山磐石、盆景花木排列得錯落有致,晨風習習,縷縷淡香薄煙輕浮在半空,襯著滿園的景色更令人賞心悅目。
……
樊鈴兒閉著眼,一邊走一邊感受著沁人的芬芳,卻不知被路上什麼東西一絆,腳步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忿忿地回頭想要找到那個差點害她跌倒的罪魁禍首,竟見到路旁的叢子裡筆挺挺地伸出兩條腿。樊鈴兒心裡一嚇:這仙山聖地竟也有人幹殺人藏屍的勾當!
本想尋思著要不要找人來幫忙,卻聽到叢子裡傳出一道嚶嚀聲,那橫亙在路中間的腿還適時地動了兩下。
活的!意識到這個事實,樊鈴兒平復了一下心情,隨後小心翼翼地撥開叢子往裡頭一探,竟是個鬚眉白髮的老人躺在那裡,他的周圍七零八落地倒著幾個罈子,一股淡淡的酒香漂浮在空氣中。
原是個酒鬼……
……
那老人被樊鈴兒一拌,打了幾個酒咯悠悠轉醒了過來,一雙迷濛的醉眼緩緩對上樊鈴兒疑惑的眼神,竟樂呵呵道:“喲!我這天霞山何時來了個這麼標誌的女弟子……”
老人酒氣未散,臉頰兩邊還殘留兩坨紅暈 ,就連鼻端也是紅暈暈的,一說話,那撲天的酒氣燻得樊鈴兒連忙捏緊了鼻子。
老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
子,還不忘抓起一個酒罈子猛灌一口,說道:“女娃兒,來我這天霞山多久了?”
樊鈴兒想了想,甕著聲音回道:“不久不久,我剛來……”她私下裡推斷,想來這老人年輕時也是頗有慧根的,誰知被招上這天霞仙山就不思進取了,成天沉迷行酒,以至於耽誤了修行,最後到了垂暮之年還是學無所成。看了看老人一身糟蹋的行頭,樊鈴兒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了。
秉著一顆純潔的同情心,樊鈴兒便想勸慰他幾句,道:“老爺爺躲在這裡喝酒都不幹正事嗎,比如說……修行啊。”
老人笑道:“修行……哈哈哈……誰說我不修行的,我天天都要打坐參悟,這近來我還推算出……”話說到一半,面前的老人突然一拍腦門叫到:“哎呀!說到正事,我好像真忘了一件!怎麼辦!還真真是酒後誤事啊,叫我嘴饞!叫我嘴饞!”說罷,還“啪啪”打了自己兩個耳刮子。那聲音聽得樊鈴兒的兩頰都有些犯疼:這下手也忒狠了……
……
老人將手中的酒罈子一扔,看了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