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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是一個俗世中的俗人。”

正文 十章 六節 秘密

“你看得這麼仔細?我看你只是隨意的看了看,似乎沒那麼用心?”蘇沅有點兒不高興

了,餘夢楊淡淡一笑,回身坐在沙發上,仰頭繼續看著那副油畫。

看了很久,餘夢楊才慢慢說:“我是很認真看的,包括那副油畫,我都仔細看過,那幅油畫,其實也是臨摹的作品,真正的原畫,在我家。”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蘇沅沒有看餘夢楊,餘夢楊只是盯著油畫,誰都不說話,過了良久,蘇沅轉過頭,“夢楊,你討厭我了,是嗎?”

兩個孩子終於睡著了,悅雅疲憊的躺在書房的長沙發上,一動不動,她只覺得累得想睡過去,永遠不再醒過來。

不知不覺間,眼淚流了下來,迅速而又無聲的落在採樂的手上,採樂溫柔的,就像拂過湖面的春風般輕柔,“悅雅,別傷心!”

悅雅睜開眼睛,“採樂,我的心很痛,痛得我幾乎不能呼吸了。”

採樂將她抱在懷裡,“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悅雅,我想,韓書一直不把這封信交給你,一定是他看過了這封信,也看明白了這封信。悅雅,以他對你瞭解的程度,他已經猜到了你看完信的反應,我想,他原來是想把這個秘密,永久的帶到墳墓中的。可是,在他臨死前,他一定想到,如果他不告訴你,你將面對更大的危險。悅雅,這封信是一個炸彈啊!一個沒有計時器的炸彈,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爆炸。”

悅雅窒息般的閉上眼睛,“採樂,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是,我忍不住,我實在忍不住。我發過誓,要讓殺死輝叔的兇手生不如死,無論要用什麼手段,無論要我做出什麼犧牲。”

那封信,帶著某種詛咒訊號的信,像水一般的流過採樂的心:悅雅,我不知道這封信什麼時候才能交到你的手裡。但我相信,那個年輕的律師,會幫我把它交到你的手上。

我已經決定死了,你不用為我傷心,對於那些死於毒品的人,對於那些被毒品害得家破人亡的家庭來說,我這個罪大惡極的人,早應該惡貫滿盈了。所以無論怎樣,我都應該死了,所以,悅雅,不要傷心,千萬不要為我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犯傷心。

親愛的孩子,我累了,倦了,厭了,在這個充滿詭詐的人世,我真的不想再生存下去了,可是你,是我唯一的留戀,在我被羈押期間,我不止一次的想到過你,想到過你是否會來救我。我渴望在生命的最後一剎那見到你,可是我又害怕見到你,因為我不知道,當我把你推進泥沼,又絕情的轉身離去後,再次見到你,我應該說些什麼?

悅雅,我現在還記得,曾經答應過你,要帶你到西藏,讓你徜徉在那聖潔的雪域。可是,當你被留在那個地方時,我就知道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了。於是,一年前,我只身去了西藏,在那個聖域裡,我仰望純潔無暇的天空,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汙穢、那樣的卑微、那樣的罪惡。我整夜的跪在布達拉宮外,身邊是虔誠的信徒,一步一叩的做著等身長跪,乞求著神蹟,透過那巍峨建築,在藍黑色的夜空裡,我感到神的威嚴和慈悲,然後我看到自己佈滿塵垢的靈魂已經無可救藥,預測到自己將淪落在無間地獄,永受煎熬,可是即使如此,我仍然感謝神的眷顧,因為悅雅,神,在眷顧著你,他雖然放棄了我,可是,你仍然沐浴在他的神光之中。

悅雅,我愛你,就像這世間,所有的父親疼愛自己的女兒一般,我至今仍然能夠回想起在那個聖誕前夜遇到你的情景,然後是你和我們生活在一起的一點一滴,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場永不散場的電影在我腦海中重複,再重複的播放著。

我想,你一定在奇怪,為什麼我一直都不提歡歡吧?你也一定在奇怪,為什麼她能夠平安脫險吧?我也一直在想,應該如何的提及她,如何的談論她,如何的……。

我愛她,悅雅,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儘管我知道,她並不愛我,我想,一個女人是沒有辦法愛上十六歲時,強暴了自己的男人的。

我不想把那個錯誤歸結為醉酒,我是處心積慮的,謀劃了很久,我至今還記得歡歡當時仇恨的眼神,那夜之後,歡歡再沒有給過我單獨相處的機會,她隨身攜帶著一把鋒利的刀,你還記得你十二歲時,我生的那場大病嗎?以你的聰明,一定已經猜到,那是歡歡刺傷了我,那一刀,差點兒提前結束了我罪惡的生命。

現在,我撫摸著身上那道深入骨髓的傷痕,仍然能夠感到歡歡的仇恨,她曾經逃跑了十多次,每次都被我抓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