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夢楊滿面寒冰的跑下樓,一邊走,一邊對同樣鐵青著臉的蘇浚道:“怎麼回事?龍皓不是回去嗎?誰和寧採樂籤的合同?”
蘇浚臉色更加難看,“夢楊,我真的不清楚,只是今天早上的新聞中,播出輝悅集團易手的訊息。”
“寧採樂不是簽了協議書,要買給我們嗎?”
蘇浚抬起眼睛,“夢楊,你太低估韓書了,你以為他會坐以待斃嗎?他在寧採樂得手之前,將輝悅轉讓出去,比留在我們手中,更能產生價值……。”
蘇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門鈴急速的響,然後韓書風一樣的跑了進來,“你們做了什麼?今天我上班,竟然被告知輝悅已經出售。”
餘夢楊和蘇浚面面相覷,餘夢楊突然冷靜的坐了下來,“難道又是寧採樂?”
電話持續的時間很久,餘夢楊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容易等他放下電話,蘇浚問道:“怎麼回事?”
餘夢楊突然冷笑起來,那刺耳的笑聲放肆的持續了很久,就想突然響起一般,彷彿刀切般的停頓了,“你知道這個事件是誰在操縱嗎?”
韓書猛的站了起來,“難道是阿雅?這次她回國,竟然沒有來看我,她也許還在責怪我……。”
蘇浚有些反感的看了他一眼,“行了,韓書,對於康悅雅來說,她對你的種種好,只不過感激你幫她做了一些她不能做的事而已,你設局陷害了林俊,你覺得她還會照顧你嗎?”
韓書不再說話,餘夢楊的臉就像透明的冰,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這次這件事,不是寧採樂操縱的,是那個七歲的小孩子,你們猜猜他怎麼做的?”
蘇浚張大了嘴,“那個小孩子,他怎麼辦到的?”
韓書坐了下來,“我知道,他肯定找到悅雅留在委託書中設的機關,她在心裡還是記恨我陷害林俊的。”
餘夢楊的眼神很冷,“你猜到了,你知道康悅雅在委託書中是怎麼寫的嗎?”
韓書突然笑了,“當初她隨寧採樂到英國去的時候,並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他,她一心只想逃跑,所以她在委託書中,一定暗中把輝悅留給了自己的兒子,唯一的親人——龍輝。而這個孩子,一定是發現了委託書中這個隱藏的機關,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接受了自己母親的心血,然後又把它還給了自己的母親。”
餘夢楊伸出手,輕輕的為韓書鼓掌,“你真的很瞭解她,她的確是在委託書裡留了一手,你輕易的就讓寧採樂帶走了她,只不過想讓她再演一遍莎士比亞的名句,生存還是死亡?親愛的大師寫下這樣一個難道,百多年來,有多少人堪破,又有多少人能夠擺脫?韓書,親愛的韓書。”
餘夢楊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窗前,“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你難道不明白,能夠欺騙龍皓的女人,擁有什麼樣的智慧嗎?你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騙了,那個女人,她不簡單。你太小看了她了。如果她像表面上那樣軟弱,她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韓書顯然有點兒生氣了,“當初寧採樂帶她到英國時,你不也覺得她會死在寧採樂手上嗎?”
餘夢楊臉上又浮起一層虛幻般的笑容,“韓書,如果你真切的知道那個孩子般的男人做過些什麼,你就會明白為什麼當初我堅信康悅雅會死在寧採樂手裡了。”
蘇浚發現餘夢楊的精神狀況似乎有點兒異常,他的臉色看上去極度蒼白,眼中燃燒著異樣的火光,不由有些擔心,“夢楊,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差?”
餘夢楊突然垂頭喪氣的坐了下來,和剛才情緒激昂完全不同,他坐了下來,看上去似乎很累,聲音很虛弱的說,“我沒事,昨天夜晚沒睡好。”
韓書上前,“要不,我陪你到醫院去。”
餘夢楊看了他一眼,“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輝悅的想,我們再想辦法。”
蘇浚拉著韓書走出了餘家的大門,“我們先走吧,讓夢楊靜一靜。”
韓書還想說什麼,蘇浚走到自己車邊,“再說了,沒有他,我們怎麼拿回輝悅?”
所有的人終於都走了,餘夢楊如釋重負般的躺了下來,他太累了,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這房子裡,似乎飄來了一陣的陰霾,儘管屋裡很靜,靜得他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可是,他還是覺得這屋裡有人,那種類似鬼魅般的東西。
睡不著,他睜著通紅的眼睛,從妝臺的背後抽出繡蕾的筆記本,她很大意,這次竟然沒有上鎖,再看看她寫了些什麼,這次從頭開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