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會不會是朱礪?”朱燁看著照片上模糊的身影,“不過車子不是他的,他也不會開著自己的車出來辦事,就算我們去查,恐怕也查不到他頭上。”
“總能留下蛛絲馬跡。”墨斛說,“我已經讓人找了個藉口去他家,如果真的是他,臉色一定很難看——我把他傷得很重。”
“也許是他手下的其他降頭師,或者別的什麼。”朱燁想起他說過“我手裡這種貨色大把”云云,有些擔心。墨斛嘆息道:“可惜我不敢離開爸爸,要不然當時追出去,八成能抓住他。”
朱燁擺手:“你做得對,這種時候爸爸的安全是第一位的,窮寇莫追,只要爸爸還活著,他總要再出手的,我們還有機會。”
難得受到表揚,墨斛簡直受寵若驚,拉著他的手道:“大佬英明!”
朱燁默默抽回手,將一個保溫飯盒拍在他的痴漢臉上:“給你帶了燒雞,去吃吧。”
墨斛感動極了:“謝謝老婆!我會全部都吃光的!”果然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老婆終於要被我的痴情打動了!
………………
黑色轎車拐過街角,在一個幽靜的後巷停下,藉著垃圾桶陰影的掩護,一個高大的男人佝僂著身體從車上悄悄走了下來,撐起一把黑色的雨傘,踉蹌著往不遠處的別墅走去。
哆嗦著掏出鑰匙,手抖得差點捅不進鎖眼,朱礪丟下傘,兩隻手才勉強開啟鐵藝柵欄門,將雨傘一腳踹開,冒著大雨跌跌撞撞往別墅大門走去。
好冷!身體裡像是被打進了一塊千年寒冰,將全身的溫度都吸收殆盡,四肢冰涼,手腳發麻,連心口都是冷的,朱礪眼前似明似暗,上臺階的時候滑了一下摔倒了,再也爬不起來,只能手腳並用往客廳裡爬,幾乎花了半個世紀,才爬進了大門。
朱礪趴在長毛地毯上,將身體蜷成一團,仍舊無法抵禦由內而外發散的寒冷,即使離開了醫院,離開了可能做法的範疇,那股駭人的,無法抵擋的力量依然籠罩著他,讓他心驚膽戰,骨髓發寒。
早就知道那小子身邊有高人,可沒想到居然高到了這種地步,怪不得心姨會被他們害死,連屍首都不知所蹤……朱礪趴了許久,終於攢了一點點力氣,慢慢地爬到了空調口正對的位置,顫抖著夠到遙控器,將溫度調到了最高。
室內溫暖起來,雖然對身體內部的寒冷無濟於事,但舒服了很多,朱礪掙扎著脫掉身上潮溼的夾克,將沙發上的毯子拽了下來,把自己緊緊裹住,閉上眼,以心姨生前教給他的辦法調整呼吸,化解體內冰冷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那塊被強行塞進他身體的堅冰仍舊紋絲不動,但四肢的麻痺緩解了一些,朱礪摸到茶几上的杯子,長長吐了口氣,剛要喝,發現自己撥出的氣竟然是冰的,在玻璃杯上留下一層淡淡的冷霜。
好厲害……他打了個寒顫,開始真正恐懼起來——這樣下去他會不會被凍死,化成一個冰雕?
手一抖,杯子落地,水灑了,在淡色地毯上暈開一團深色的痕跡,朱礪的視線無意識地隨著水漬擴散的方向看過去,顫抖的身體忽然凝固,繼而抬頭,像見了鬼一樣看著落地窗前的單座沙發。
“……”朱礪瞳孔擴散,張著嘴,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咯咯聲,良久才吐出了兩個字,“心、心姨!?”
一個華服女子儀態萬方地坐在沙發上,高挑修長的身體呈現出一個曼妙無雙的姿態,金色流蘇禮服裙包裹著她窈窕而不失豐滿的曲線,流蘇之下,黑色Bra勾勒出傲人的酥胸。
天已黑透,客廳裡沒開燈,只有落地窗外的草坪上亮著一盞復古街燈,燈光從外面打進來,她的臉逆著光看不清楚,朦朧的光影只勾勒出簡單的五官線條,但朱礪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沒錯,是她,心姨,他生母最小的妹妹,蜚聲東南亞的頂級降頭師,Amanda。
“冷嗎?”Amanda嗓音低沉沙啞,透著冷冽而又性感的意味,她翹著長腿,修長的小腿搭在渾圓的膝蓋上,彷彿君王睥睨臣屬。
朱礪疑惑地看著她,開口,聲音抑制不住地發顫:“心姨?真的是你?你沒有死?我、我以為你被朱燁殺了,我去找過你的身體,可是他們說丟了……”
“噓……”Amanda纖長的食指搭在微微嘟起的紅唇上,小指微翹,像一朵午夜蘭花,“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幫你。”她動一動手指,一股帶著海腥味的風拂過朱礪的身體,只不過眨眼之間,他便覺得身上的寒氣消弭了少許,似乎能控制住不再那麼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