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架子,幾百塊的衣服穿你身上像幾千上萬的,真有範兒。”
可她沒心情高興,只像完成了任務一般付了錢抓了袋子就拽著貝貝上樓吃飯。
糾結。
施男開始了在燈泡公司的實習,一個辦公室的有七個人,除了她,兩男四女。新人只有她一個。於是理所當然地,她成了大家的秘書。影印,傳真,找檔案,煮咖啡,甚至需要訂午飯時都要她來打電話。
這天下樓去彩印,電梯裡碰上當初面試她的程斌。施男看見他像看見救星,張口就問,“新人都要先做打雜的工作是麼?”
他先一愣,隨即笑了,“不要小看打雜差事,以後你就會知道,越出色的高層,越是熟悉基礎工作。”
她撇撇嘴。他打量她,她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他說得直接,“面試時我就知道,你穿了套裝一定好看。”
施男有點僵,心裡有點怕:校園外的人都是這樣的麼……………毫不掩飾地欺負新人,毫不掩飾地露骨讚美?她可真不習慣。
匆匆說了再見,她在電梯落地的霎那逃了出去。
程斌不是剛出校園的毛頭小子,對獵物不急於一時。那以後,暫時沒再出現在施男面前。
辦公室裡的兩位男同事對她客氣得很,從不指使她做什麼;可幾個女人不要她好過:把本是她們個人的雜活兒,統統打發給施男;施男生病請假,她們藉口經理不在大家都很忙,不給假;午休一個小時,施男花了四十分鐘吃飯回來卻被質問;傳真好的回執,明明放在了桌子上,卻說不見了。
論文答辯時,施男回到學校,室友們各自討論實習的情況,但好像每個人都很開心。實習期快結束,她開始猶豫,該不該另找工作。
學校一切交接完畢,施男的實習也告一段落。程斌讓她休息兩週,過後會通知她具體的正式工作安排。她對程斌說了自己在辦公室的不愉快,程斌似乎不意外,拍拍她,“我會安排你進新部門。”
他這樣說,並沒有打消施男另尋公司的想法,卻又舉棋不定。心想,先把兩週假期過完吧。
葉楓幫她把寢室的東西搬回家,她請他吃飯。葉楓告訴她他終於還是決定了去法國。
“不錯,”施男鼓勵他,“只要你喜歡。”
葉楓放下筷子,“你是怕我留在北京糾纏你吧?”
施男作嘆氣狀,“我這點小心思還是被你看穿了啊。”
吃完飯葉楓要送她回家,施男說不必,自己想走路回去。東三環,車流不息,聲音噪雜,手機響了好半天,施男才聽到,是藍狄。他聽見她周圍有車水馬龍的聲音,問她怎麼在馬路上,她沉默,心裡一邊是實習以來的遭遇,一邊是對那未挑明的關係的糾結,不禁哽咽著喊出一句,“你怎麼還不回來?!”
藍狄那邊沒答話。
實習時每天地鐵,她已經很久沒走這麼遠的路了,回到家只剩下洗洗睡的力氣。這晚做了夢,夢到藍狄,她問他,“我是你的什麼?”
他笑而不答。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起來看看錶,12點半,去洗澡。
洗著隱約聽見手機響,不理,繼續。過了一會兒,家裡電話也開始響,施男無奈,出來接。
“施男。”竟然是藍狄。
“嗯,我剛起,洗澡呢。剛手機也是你打的吧?”
“是我。”藍狄語氣平淡,“施男,我在你樓下。”
雲端
施男匆匆把澡洗完,隨便抓了件衣服就下了樓,此刻她根本沒心思顧形象。
藍狄單腳倚著牆,又是藍白的衣褲,薄薄的頭髮被陽光鍍上了一層成沙金色,眼睛埋在額髮下。聽到施男出來的那刻,他把手裡的包扔到了地上,向她伸展開手臂。
她愣著站了一會兒,像是在確定那個人真的是他。然後突然跑過去,跳到他身上,他雙臂穩穩接住她。她抱著他的頭,眼淚簌簌地掉。他摟緊了她,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施男看見鄰居張阿姨遠遠地往這邊走,便從他身上下了來,抹抹眼淚,“你這次回來又只待一天麼?”
“三天。”藍狄掏出手帕,給她擦淚,“週二考試,不得不回。”
三天也不算長,可總比一天好點,施男有點失落地點點頭。臉對著臉,她這才看到他的眼睛佈滿血絲,神態疲憊,“你昨晚沒睡好吧?眼睛這麼紅。”
“沒睡。”他淡淡地說,還伴著個哈欠,“掛了電話就直接去機場了,等了一夜。”
眼眶又一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