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和我分手,你說你喜歡上一個人,那人是誰?”
施男完全沒想到這麼多年後的這一刻,他會問起這個,正猶豫著該怎麼回答,汪帆又拋來下一句,“是藍狄麼?”
她愣住。然後點點頭。一臉迷惑,顯然在等他解釋。
“我婚禮,他來了不是。回去以後張帆跟我說,見過他的照片,說他總給你寫信。那次在電影院,你倆幾乎一句話都不說,我以為是因為你們好多年沒見面所以生疏了,沒想到。。。。。”汪帆自嘲地搖搖頭,“沒想到他就是那個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人。”
“他沒搶。”施男急忙道,“是我自己陷進去的,他沒什麼對不起你的。”
汪帆苦笑,“施男,你這麼急著幫他辯解,是怕我懷恨他麼?”
施男垂眼抿嘴。
“那天,他跟我喝酒時說了一句,‘汪帆,我真嫉妒你。’當時我以為是嫉妒我早早成了家,現在我才明白過來,他的嫉妒另有所指。”他看看施男,她紅了紅臉。
“施男,你們現在在一起了麼?”
“是在一起了,可是。。。。。有瑕疵。”
汪帆笑笑,不追問。“如果你們是從你跟我分手那時候開始的,那這一路這麼多年下來,相信也經歷了不少波折。當年你為了他離開我,而這麼多年你都沒再有別人,我想他在你心裡的位置是很重的。施男,沒有愛情是完美的,瑕疵都會有,但既然最後在一起了,你就要珍惜,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藍狄從前在學校的時候,和我一樣,不太說話,但是那個時候我就看得出來他喜歡你。其實那時候我忍不住跟你表白,也有他的原因在:你們倆坐前後,經常說悄悄話,看得我難受,心想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
“不過現在我學到了,命裡,是你的就是你的,丟不掉;不是你的,怎麼強求都求不來。既然我們三個,我是多餘的那個,那我就祝福。”
我願意
藍狄一直很想搬回自己原來的家。他不喜歡現在的公寓,他喜歡那裡,懷念那裡。那裡有他和施男的第一次,有他們的纏綿,瘋狂,不節制的放縱。
他想和他的施男一起回去,可他依舊不能對她逾越。
施男有時會在藍狄的公寓過夜,可這對他真是折磨。他可以親她摸她任何地方,甚至可以用手給彼此高潮,卻不能真正交合,因為每次一到那一刻,她依舊會紅著眼眶含著眼淚對他說,她心痛。
她也明白整夜緊抱著她卻不能進入她,對他是怎樣的煎熬。而於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他將她挑逗得香汗淋漓,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渴望他,卻還是過不了那一關。
所以,當他要她搬來和他一起住時,她乾脆拒絕。
這樣深愛著卻又進退失據的拉扯戰,轉眼年底。
這天兩人吃飯時,藍狄說,“施男,過幾天我爸媽回來過新年,我想帶你回家。”
施男想想,點頭說好。藍狄抿嘴笑,再極力也掩飾不了那份喜悅。
施男說,“不就是見見叔叔阿姨麼,怎麼你笑得好像一步登天做皇帝似的。”
對,對他來說那就是登天前的階梯。施男當時還不知道,父母是他特意邀回來的,他想知道她是否牴觸他們,他要向父母表明我要這個女人的態度。
路上,藍狄問她,“施男,你還記得上次去是什麼時候麼?”
當然。“四年半以前。”施男脫口而出。
原來她也記得這麼清楚。
這是施男第一次看到藍狄的父親。他的母親她在機場見過,不算驚豔但儀姿非常端莊。而現在看到他父親,施男知道了藍狄是如何生成這般的:五十多歲的年紀,依舊英威挺拔,看得出年輕時不知多倜儻。
施男向他們問好,藍狄父親請她坐,施男道謝。
坐定,父親開口,“有年我回國,藍狄交給我一封信,非要我帶回北京儘快給他寄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施男。”
施男臉紅著微微笑。他繼續說,“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我兒子追了你等了你這麼多年。我覺得他的比喻很好,雛菊。你知道麼,在日本的家裡,他屋裡一直放著新鮮的雛菊。”
她看看藍狄,他故作若無其事,可臉卻微紅。雛菊………小野菊花?他在日本時也一直襬放?這施男可真不知道,她記得在他公寓看到過,可自從他們和好,就再也不見。
“當年他執意要畢業後就回北京,我們不同意。當然了,你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