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幽寒的臉色。
“我欣賞你的勇氣,但是如果我堅持不去呢?”幽寒挑了挑修長的眉毛。
“我自然會有辦法邀請你合作。”
“是這個辦法嗎?”幽寒的袖子裡忽然落出一把匕首,無聲地插透了桌子。
“你……”使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匕首是什麼時候到了幽寒手中。
幽寒把匕首從桌子裡拔出來,放在茶杯邊,冷笑一聲,說:“在打算威脅別人的時候,最好先打聽清楚你跟對方的差距。”
“我效忠於尚神國皇室,這樣做是我的職責。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請殺了我。否則,不能把你請回國,我也只能以死謝罪。”使者的表情有些壯烈。
幽寒抿嘴一笑,拿起匕首,使者還沒看清楚,匕首就化作了一把粉末。“我欣賞的忠誠,所以……作為獎賞,我答應去尚神國。反正最近也很無聊,就當是旅行了。”幽寒站起身,撇下呆若木雞的使者揚長而去。
……
蛟瞳找遍了整個佑達堂都沒有看見尹軒,跑到前堂問阿冉:“尹軒呢?”
阿冉茫然地搖搖頭:“沒看見。”
阿諾從藥架轉回身,懶洋洋地說:“我看見他揹著包裹跟著尤拉走了。弄不好是老闆終於看清了他的本質,決定解僱他了。其實我覺得……喂,蛟瞳!你聽我說完啊!”
蛟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街的人群中。
而此時,尹軒正跟在尤拉後面走向碼頭。
“尤拉,我們為什麼要去尚神國?不是正在打仗嗎?”
“見到老闆以後你再問。”尤拉不想多作解釋,要問問題的話,就直接去找老闆好了。說句實在話,跟了老闆十多年,無數次聽到“首座”這個詞,它代表著暗血集團至高無上的地位和無法取代的威嚴,儼然是暗血集團的信仰,可是尹軒……
也曾聽說過斯亞里之戰的結局,但是萬萬沒想到傳說中神一樣的首座的靈魂竟然會在尹軒這樣一個單薄的孩子的身體裡,而這個身體同時還有人王的靈魂。兩種極端的能量在他體內,而他竟然能夠活到十五歲而平安無事,實在令人意外。
尹軒覺得今天的尤拉特別沉默,心裡不禁惴惴不安。幽寒忽然說起要去尚神國,甚至不讓他跟其他的夥計告別。尤拉只是對外宣稱老闆要出去當一段時間遊醫,可是似乎那只是一個藉口。
碼頭的風帶著海水的味道,天邊是金色的晚霞。尚神國使者還要等一會才來,這次他們要乘坐的是一艘商船。
蛟瞳在漸漸寂寥的街道上奔走,尋找著尹軒的身影。尹軒,為什麼要走,為什麼連一聲再見都不說就離開了,為什麼!
太陽漸漸收起餘暉,幽寒站在空無一人的碼頭上,一身白底黑紋的春衫隨風飄動,映著晚霞,似乎隨時就要騰雲上天。
尹軒看到幽寒的身影,忽然覺得那是一襲婉約的寂寞。
遠遠看到使者的船開來,尹軒拉了拉肩上的包裹,走上了碼頭。
茫茫海面,一艘孤船……尹軒悵然地嘆了口氣,把蛟瞳送的月潭石鍊墜壓在胸口。
船靠岸了,尹軒隨著幽寒、尤拉上了船。使者看到尹軒有些意外,但是也沒多問。那天在幽寒手裡化為粉末的匕首還歷歷在目,多話的人總是會比較倒黴。
船駛出碼頭,尹軒站在甲板上眺望著海面,岸漸漸遠離。
蛟瞳趕到碼頭的時候已是漫天星辰,海浪拍擊著碼頭,如低低嗚咽的聲音。
蛟瞳坐在碼頭上,把腳浸在海水中,解開頭繩,任海風吹拂。
尹軒,你要去哪裡?不管你走到什麼地方,我的思念都會化作那枚月潭石的光芒守護你。請你記得……回來的路……
“老闆,你真的要帶尹軒去尚神國?可是他現在……”尤拉還是感到不安。
“我不放心把他放在佑達堂。”
尤拉拈拈山羊鬍子:“老闆,你這次去尚神國只不過是個幌子,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何必把尹軒帶過去冒險。”
“也許把他放到真正的殺戮場上,就能讓首座的靈魂再次甦醒。他和妖王紫鐮錦在一起的時間太長,若果不盡快讓首座的靈魂醒來,我擔心夜長夢多。你去準備一下,我們今天晚上就出發,該怎麼給其他人說,你知道的。”幽寒透過玄窗看著甲板上的尹軒,彷彿又看到了神噬的身影。
使者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想起今天去接應的時候,他負責調開碼頭附近的船隻,而幽寒負責調開碼頭的人,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