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聽說你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所以校長乾爹帶我來看你。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太好了!”
我果然還活著啊。梓鳶苦笑一聲——這條命還真是不招閻王待見,這麼多次他都不肯收我。不過我活著……只怕會有更多人因我而死……
“傷口還疼嗎?我看看好不好?”雛翼晃晃梓鳶的衣袖。
“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些難看的傷疤。已經不疼了,不要擔心,我哪有那麼容易死。”梓鳶笑得有些哀傷,蕭逸遠臨死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你臉色很難看哦。再睡一小會兒吧。乾爹應該很快就回來,等他回來了我叫你!”雛翼燦爛地笑著,梓鳶能在她的呼喚下醒過來已經讓她覺得很滿足了。
梓鳶的眼裡清晰地映出雛翼的笑臉,那一刻,他有些失神——這樣純真的笑臉已經多久沒見過了?星影裡的血腥味漸漸飄散出來,現實是竟然那樣血淋淋的,這顆人類的心還沒有辦法適應,痛苦地掙扎著,迷茫地尋找著,如此不知所措。
“梓鳶哥哥,再休息一會兒吧。”雛翼把頭靠在梓鳶的肩上,泫然欲泣,“知道你受傷了,我就一直很擔心,又找不到墨羽探看你的情況。好不容易趕過來了,你卻不肯醒過來。現在終於醒過來了!是我把你喚醒的。翼兒真的好開心!哥哥,不要讓我擔心了好不好?擔心的感覺很不舒服啊。”
梓鳶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透過衣服的布料浸到身體上,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撫摸著雛翼的頭髮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翼兒乖,不哭了,我現在很好,就是還有點暈,大概是因為躺得太久了。你這樣哭著,我可沒辦法安心的休息。”
梓鳶說得很慢,像是很累的樣子,雛翼聽了卻果然收起眼淚,不加思索地拉起梓鳶的衣袖去擦臉上的淚水,臉上露出天真的微笑:“我只是……太高興了。我不哭,一定不哭。哥哥快點躺下吧。”
“嗯。”梓鳶重新躺回去,閉上眼睛,哄著雛翼的感覺很快樂,可是這一次卻覺得格外的辛苦,那份快樂到了心裡也變了質,夾雜著說不清楚的憂傷。
……
這樣,算是我自殺吧?你就不必自責了。
蕭……逸……遠……我的……名字……
尹軒……我記住了。
……
混蛋!不許死啊!
梓鳶從充斥著鮮血的噩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剛才在夢裡看到的東西都是紅色的,像是帶了一副血紅的眼鏡。忽然覺得自己的手正被一雙寬大溫暖而又有些粗糙的手握著,熟悉而陌生的感覺……看過去——是校長。
“身體沒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地方吧?”校長慈祥地笑著,讓梓鳶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雛翼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手絹,乖巧地給梓鳶擦著額上的汗水。
“校長!我……我沒事。”
“你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你身體的自我修復能力很強,所以外傷已經基本上痊癒了,至於有沒有後遺症就要再觀察一段時間了。可是——梓鳶,你的內傷不僅沒有痊癒,反而有惡化的趨勢啊。”
“內傷?”梓鳶粗略的回憶了一下,不記得受了什麼內傷,致命的應該就只有灰鼠從背後扎進來的那把匕首而已。
“嗯,內傷。”校長意味深長地看著梓鳶,梓鳶忽然明白了。
“那樣的傷……是不可能痊癒的。”梓鳶低頭看著自己被匕首磨出薄繭的雙手,心裡某個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
校長拍拍梓鳶的肩膀:“你現在不僅僅是為自己而活了,你的生命被他人的期待賦予了新的意義,所以,你不可以消極下去。那樣的傷也許不會痊癒,但是可以抑制它擴散。”
是嗎?我的生命裡承載著他人的期待……好多的期待……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其實,這樣只會讓我覺得很累,真的很累,但是卻沒辦法抽身而退。
“翼兒聽說你受傷以後,硬是憋著沒哭,可是看到她那副難過的模樣,我深有感觸。梓鳶,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校長的表情很認真,但是忽然變得輕鬆起來,“好啦!白虎那邊我幫你通融了一下,多給你一天假期,何不趁此機會在沙漠遊玩一番?我可是把學校一攤事情都推給了副校長和秘書,會去晚了肯定要被詛咒的。快點恢復體力,我們一起去玩吧!”
這時候的校長讓梓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隆斌,不由得又是一陣傷懷。
“沙漠……不過是漫天黃沙……死氣沉沉……”梓鳶黯淡地說著。
“我會讓你有全新體驗的!”校長又拍了一下梓鳶的肩膀,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