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事後,他心亂如麻,一時之間,都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了。“呵,你打聽得倒清楚,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現在麻煩纏身,自顧不暇吧?哪裡還有心情做生意?”
“我不會耽誤你的事情的,只求你把我帶到西都就好了。真的!”少年見南原都的口氣所有鬆動,眼裡的希冀之色更濃。
南原都摸了一把鬍子拉渣的下巴,思量了一下說,“好吧,不過,1000金幣不行,1500我就帶你!”他自然懂得宰大戶下黑手的道理,在他的心裡,可沒有什麼道德上的顧忌。管你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就算是現在斷了腿倒在他面前,該宰還是得宰。
少年猛地點頭。南原都這才看清楚少年最多不會超過17歲,一雙眼裡儘裡稚氣,瘦弱的身軀在三月的夜風裡瑟瑟地抖著。
“好吧,上馬!”說著,一把提起少年,放到馬後,說了一聲,“坐穩了!”就開始打馬賓士。少年緊緊地抓住他的腰帶,從他顫抖的雙手來看,顯然嚇得不輕。
“叫啥名字?”奔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後,南原都見這小子怎麼都不說話,忍不住出口問,“家裡還有什麼人?”
“我叫蘇倫。楊,家裡還有母親和妹妹!”蘇倫儘量把身體縮到南原都的背後,這樣就能避免冰冷的夜風的吹襲。
“姓楊?”南原都倒也不奇怪,大秦帝國姓楊的十個裡就有一兩個,在稍大一點的城鎮,撿塊石頭隨便朝大街上一扔,鐵定就能砸出個姓楊的來。
南原都有一搭沒有搭地和他閒聊著,打發著無聊的時光。半夜休息的時候,拿出自己的乾糧和水給蘇倫吃,卻見蘇倫一臉痛苦地坐在那裡,雙腿就像在篩糠一樣,抖個不停。“第一次騎馬?腿磨破了?”這情形他當年也經歷過,知道是因長途奔跑,在馬鞍上磨破了腿,要痛苦幾天才會好。
蘇倫含著淚點頭。南原都在空間袋裡掏出一盒藥膏和一瓶酒扔過去說,“先用酒洗洗,再擦上藥!這還有幾天的路呢,有你受的!”蘇倫嗯嚥著說了聲謝謝,撿起酒和藥。
到天亮的時候,已經跑出了300多里,到了維克城。大秦帝國行政區劃按鎮、縣、府、省四級,維克府統管著喀爾巴行省北部三縣,是一個三級城市,有六七萬人口。
南原都打馬奔了一夜,累得夠嗆,隨便找了個小旅店,一頭扎進去就開始睡覺,也不管蘇倫痛苦得怎麼都睡不著。
下午睡醒了之後,見蘇倫還沒有醒,他拍了拍蘇倫說,“喂,起來了,吃飯去!”蘇倫從來沒有受過如此折磨,已經開始發燒,迷迷糊糊地應道,“嗯,就起來,就起來……”看著蘇倫的臉色潮紅,南原都摸了一下,叫道,“喲,小子,你發燒了?這可不是好事!”
蘇倫掙扎著就要爬起來,可是雙股之間痛得實在太厲害,根本沒有辦法站立起來,南原都見他這樣,也懶得扶他,說道,“我看就這樣吧,你還是先在這裡養好傷,你這單任務我也不接了!”換作是其他傭兵,只要接了任務,除了不得矣,都會堅持幹到底,可南原都是一個沒有職業道德的傢伙,說丟就丟。他也不管蘇倫身上有沒有錢,拍拍手就走人。
“南原少爺,南原少爺……”蘇倫惶急地叫道,南原都幾個箭步就衝出旅店,逃之夭夭。
牽著馬拐了幾個街頭,才想起自己急著甩掉那小子還沒有吃飯,隨便撿了個酒樓就爬了進去。等吃完後拿錢付帳才知道包裡已經沒幾個金幣了,還有六七天才能趕到西都,這一路上的花稍還沒個著落呢。存摺上那一萬金幣是鐵定不能用的,要是將來廉政委員會的追討起來也不至於虧欠了。
拿著一根牙籤邊剔牙邊琢磨,好半天終於拿定主意,待會兒晚上找哪家大戶借幾個錢來使使。
出了酒樓,打馬奔出了維克城,在附近逛了一圈,尋找了幾戶看似殷實的人家,捱了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拿出常用的魔法藥膏往臉上一抹,整個人就完全變了樣。藏好馬後,就開始行動。
幹這種事情他可是輕車熟路,八歲開始偷自家的錢,偷不著了就開始偷別人的,偷到十六歲後覺得實在沒意思了就開始學著人家走私紫金礦,所以,他的經驗豐富之極。
約乎十點左右,鎖定目標裡的人都開始安歇。他一個翻身跳進大院,狗吠聲頓時大作,而且還不止一條狗,他幾個箭步躥了上去,兩劍就讓三條大小狗給安靜了下來。分辨清楚了前院、後院、正屋、側屋和廂房之後,他一個騰躍翻進內院,然後一個閃身就欺到主廂房牆根下。裡面才熄的燈又亮了起來,只聽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說,“才聽見狗叫怎麼就沒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