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林亙會不會在莽虎山遇到某些難以預料的危難?否則,以他的擔當,決不會了無音訊?”
族長霍天照神態惘然,隔了片刻,他點點頭道:“或許是如你所說。外面傳言不斷,但我對林亙的瞭解,相信他決不是背叛諾言的軟蛋。”
在側的林耀見族長對兒子此般信任,頓時感激:“多謝族長對亙兒的信任,我撫育他十八年,對他品性絕對了解。他昔日五次印證失敗,受盡歧視,但屢敗屢戰,從不畏縮。甚至在第五次印證時,被雷電險些劈死,他依然毫不畏懼勇往直前,繼續衝擊第六次。我相信他一定不會丟我林家臉面,丟七里溝的臉面!”
“如果他真的貪生怕死,敢棄全村性命與尊嚴於不顧,苟且偷生,有負族長和所有村民的信任。我林耀第一個將他逐出林家!並且自盡於各位族長面前。”林耀眼露堅定之色。
霍天照擺擺手道:“林亙是我選擇的,這責任不用你擔當。”
“我也認為林亙不是這樣的人。但剛才回報,莽虎山六十里都沒有發現林亙身影,而明天就要決戰,即使他連夜趕回來,恐怕時間都來不及嗎?”
“唉,但願最後時刻他能趕到,只是種種跡象表明,林亙能夠在規定時間準時出現的機率愈來愈緲望。”諸人都是心裡明白。
族長霍天照擺手道:“各位先回去吧,眼下唯一之計就是等待。今晚大家都別休息,如果林亙回來,我會第一時間派人通知。”
明天一戰,事關七里溝的盛辱興衰。
他們今晚本意是詳細商討明天的細節,豈知直到此時,主角都不見蹤影,還談個鳥!
林耀心事重重回到家裡,若論林亙遲遲未歸,承受壓力最多的人,非他莫屬。
他作為林亙的父親,兒子深負重望,而且此事全是林家而起。如果此事得不到解決,或者說林亙真的不爭氣,如外面傳言遠逃之,那麼林家將成為七里溝的千古罪人。
事情發展到這步,族長和幾位長老依然如此信任林亙,他感激之餘,只覺得壓力更沉重。
“林亙啊林亙,你可要爭氣,別丟林家的臉面。”
“外公回來咯。”小瑩兒從屋裡,看到林耀,張開小手彷彿張開翅膀小鳥撲向門外。
林耀將憂慮壓抑於心底,抱起她,換上笑容:“小瑩兒真乖,怎麼晚上還在?你娘呢?”
小瑩兒稚聲稚氣道:“小夥伴都說小舅今天會回來,我就讓孃親帶我來了。好久沒見小舅,瑩兒好想念他。外公,天都黑了,小舅什麼時間才回到家?”
裡面的林清蓉步了出來,見到父親空空的背後,掩飾不住失望。
現在的輿論都說林亙借苦修名義,遠走他方。談起她這個弟弟時,從之前的天才讚譽,到現在變成有意無意的鄙視,待遇驟然大變。從她個人來說,她希望林亙能保住性命,但同時,她也知道林亙作為族長繼承者,如果避而不戰出言反爾,卻又說不過去。
林耀強顏歡笑,哄道:“你放心,小舅很快就回來,到時讓他幫你烤紅薯。”
小瑩兒天真爛漫,一聽自然喜不自禁。
“小舅烤的紅薯太好吃了。除了紅薯,我還要小舅給我做大風箏。很大很大的風箏,飛在高高的天上……”
“行……行……就讓他給你這小搗蛋做大風箏”林耀笑著點頭,兒孫繞膝,天怡之樂,讓他稍微忘記剛才的煩惱。
小瑩兒伸出兩隻小手,做著大大手姿勢:“大風箏飛在半天上,高高的……你看,就像那個大鳥一樣……”
小瑩兒指著身後天空的一個黑色身影,眉飛色舞地做著比喻。
“風箏哪能和大鳥比……”林清蓉笑著,想從父親懷抱接過她,順著她手指看到天空那個愈來愈近影子,神情霍然僵住。
小瑩兒看清那身影,稚聲稚氣道:“外公,天空的那個好像不是大鳥,好像是一個人……”
林耀被女兒的神情引起注意,再聽瑩兒一說,回首望去,頓時也呆怔住。
“外公外公,那個大烏好像是小舅。小舅飛回來咯,小舅飛回來咯!……”她拍著小手掌歡呼著。
而林耀和林清蓉則腦海一片空白,……林亙……林亙,凌空御物?三品強者???
燈光之下,霧氣繚繞,林亙坐在‘多寶坊’所贈的那個“螳玳”內,滾騰騰的熱水浸泡著身子,一寸寸地搓洗身上的僕僕風塵。
進入莽虎山近兩個月,在那些大江大河裡也能洗澡,但是冰冷膩人的河水哪有孃親所燒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