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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瞭如此致命的一環。他的出現於她本來只是個意外,她以為上帝終於仁慈地賜給她一根救命稻草,卻不料令自己陷入更致命的境地。

…………

“我父親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是嗎?”她默想了很久終於問他,平靜得彷佛在詢問一個無關痛癢路人甲。

“是,”他放低聲音,“慕容先生到天堂找你母親去了,遠在十一年前的秋季。”

“你對我父親的事知道多少?”

“不會比你少。”他沉吟,“事實上——他在最後一次見你之前見了我一面,鄭重地將你託付給我。”

“所以當年你才會‘好意’請我去幫你整理資料?你同情我?”

“不。一開始,只是感動。”

“感動?感動什麼?”她追問。

“父愛。”

慕憬口氣不自主尖酸起來,“一個將女兒扔在最偏僻落後鄉下十多年,接回城裡家門都沒讓進直接流放海外的父親;一個臨死還要成為貪汙犯,把無盡麻煩危險和屈辱留給女兒的父親……值得你,為他偉大的父愛感動?”

MK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指尖,“請相信他是愛你的。他唯一的心願是能夠看著你穿上Vera Wang的婚紗,挽著他的手臂踏上紅毯。他為了護你安全,早早將你送走,亦不敢正大光明死在你母親墓前,只能選擇讓自己——永遠沉寂於太平洋底。他大概還向你謊稱環遊世界去了吧?至於你小時候,肯定亦有他的苦衷……”

“我不想再聽下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必須知道。”

“明知他會去死,你為何不阻止?”她冷情依舊,只在心底生出嘆息。MK的寥寥數語,正在顛覆父親在她心目中拼命壓抑住的分量。她不願想起那些往事,心底又有一個更強大的渴望在湧出來。

她忘不了幼時,停留於鄉下苦苦等待父親的身影出現在那個小山坳,期待他如同喬木姐姐的爸爸那樣把她扛上肩頭,用寬闊脊背為她搭起眺望極致風景的階梯。一年又一年,他總是不來。直到城裡病重的媽媽去世了,直到他的脊背佝僂了,以後再無力負重十二歲的小小少女。

每一年期待又落空,她恨他。

她忘不了在海外,每一次還沒找到朋友,父親就會委託別人迫不及待將她轉學去新地方。除了不同地點匯過來的美元,從來不打電話或寫信詢問她是否適應加州炎熱的天氣炫=書ūmdtΧt。còm網,是否習慣整天啃漢堡不吃蔬菜,是否害怕洋小子嘲笑她卷不好舌頭的發音,是否……想他和家。她甚至要從那些替她轉學的所謂父親的朋友們口中,才瞭解到自己的父親是一家中字頭投資公司的老總,正值風光無限牛氣沖天。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開始對金融投資領域產生興趣。她期冀有一天,自己能站在這個行業的世界之顛,她的父親終於可以正視她,重視她,甚至膜拜他。那時,她就有資本對他漠視,嗤之以鼻,不屑一顧,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重重地打擊他報復他。

她以為自己是恨他的,那個沒見過幾次面的父親,從來沒給過她父愛的父親。

第一次用搜尋引擎,她幾乎下意識地搜尋了他的名字。儘管當時網際網路上的資料寥寥無幾。她用心記錄下所有她能找到的有關他的成績立志要超越他,但其實,她的心底有一絲驕傲和竊喜——她的父親,儘管不是好父親,卻是好丈夫,是資本市場裡笑傲天地的豪傑,是國家金融市場發展史裡的一個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