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孿生弟弟,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被府家承認、抑或會不會一進冷府就被人害死的弟弟。
不,為什麼要進冷府那個鬼地方呢?能不讓他們知道不是更好?
可是,君然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就像她自己,不是沒有想過帶著劉嬤嬤和秋思悄悄離開,但她接受不了隱姓埋名、不能見光的“黑戶”身份,且一旦暴露,她的各種下場也只會被認作“罪有應得”、“自作自受”。
夏家、外祖父母,安然再一次想到他們,安然姐弟倆需要他們的支援,他們的庇護。安然也需要可以信賴的長輩來告訴她怎麼做才是對君然最好。可是他們會願意嗎?
不管怎樣,那幅剛剛開始繡的觀音圖要抓緊時間了,必須趕在陳之柔動身前完成,希望這份壽禮能夠讓外祖母想起她這個外孫女。希望夏家能夠看在夏芷雲的情分上在必要時能護著他們姐弟一點。
嗯,還需要要跟君然好好談一談,他有權知道自己的環境、決定自己未來要走的路。這裡的人懂事早,不像現代,十三歲還是才剛開始讀初中的懵懂寶貝。聽說那個什麼慶親王世子,13歲那年就敢衝進死士包圍圈救出他的太子堂兄,當今皇上。
安然正一路想著自己的心事,冷不防一個豔紅色的身影從左前方突然撲過來,眼看就要撞在安然身上,要不是身後跟著的舒心機警手快拉住安然往旁邊快速一閃,安然就成了那團紅影的人肉墊子了。
安然站定了,才看清那摔了個大馬趴的紅影是一個跟她差不多年齡的女孩。這時兩個丫鬟打扮的人匆匆跑上前扶起那個紅衣女孩:“二小姐……二小姐……你還好吧?”
那個紅衣女孩一站起來就衝向安然罵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摔倒的。”說著揮手就要打安然耳光,安然正要出手,只見那隻揮過來的手定格了,原來被舒心抓住了。
紅衣女孩掙脫不出自己的手,怒聲罵道:“狗奴才,放開我。”
安然看著那個女孩,聲音不大,但堅定清冷:“這位姑娘,你自己不好好走路摔倒了,還差點把我一起撞倒,我沒有怪罪你,你還在這撒潑,是何道理?這裡這麼多人看著,你當大家都眼睛瞎了嗎?”
“就是你,”紅衣女孩吼完轉向她身邊那兩個丫鬟,“紅翠碧珠,你們說,是不是她害我摔倒的。”
一個丫鬟大聲應和:“就是你害我們二小姐摔倒的”。
另一個丫鬟被她家小姐惡狠狠的的目光盯著,不得不抬起頭,可是聽到周圍人三言兩語的議論她又退縮了,囁嚅道:“是你……你……不好……你要是不躲開……。我們家小姐……就不會摔在地上了。”
舒心忍不住“哈”地一聲大笑出來“原來你們走在路上都是隨時準備給人家做人肉墊子的啊?看到人撞過來,不躲開,反而讓他撞在地上做墊子。”
周圍的人也鬨然大笑,紛紛大聲議論:“是啊,誰看到有人朝自己撞來還不躲開的。”“就是就是,自己摔倒差點把人家撞到了,不道歉還想誣賴人家,這還是人不是?”……
紅衣女孩狠狠甩了那丫鬟一記耳光,怒視安然恨聲道:“福城知府是我親舅舅,惹了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噢?福城知府的親外甥女?冷幼琴的女兒?她的表姐?表妹?
安然冷冷一笑:“不管知府大人是你親爹還是你親舅舅,都不能硬要我給你當人肉墊子吧?你不知道當今聖上最恨那些以權謀私、稱霸一方的官員嗎?你還是小心說話,別害了知府大人哦!”
“你,你”紅衣女孩指著安然,氣得那手指都在發抖,又回不出什麼話來,狠狠地吼道:“你給我等著,再讓我看見你,我要你知道厲害!”吼完猛一轉身,快步走了,那兩個丫鬟也趕緊跟上去。
安然淺笑盈盈,對著周圍眾人福了一禮:“小女謝過各位主持公道。”然後帶著舒心,轉身也離開了。
“舒心,你會武功吧?”離開人堆,安然突然問道。剛才帶著自己閃身的敏捷和抓住紅衣女孩時的反應之快,都不是一個普通的內宅小丫鬟能做到的。
“以前的主家是武官,少爺小姐都是自小習武的。我從小跟著小姐,也陪著一起練習了。”舒心回答道。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夏府大門,黃伯給安然開了門,說道:“小姐,剛剛陳府小姐派人來,說讓您明日下午帶少爺過去。來人送來一張名帖,還有一張紙,說是當年先生考核陳府少爺的題目,讓我們家少爺看看,我一起遞給劉嬤嬤了。”
“好的,黃伯,我知道了,”安然剛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