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掛的玉佩確定他的身份,可玉佩並不是長在身上的啊。不行,他還是要讓人小心留意才好。要不要先跟皇兄提一下?不,還是等查出點眉目再說吧,皇兄現在忙得很,就不要給他添煩惱了。
鍾離浩這麼一路盤算著,就到了大長公主府。
兩人先去給大長公主請安。回到安然院子裡,剛坐下喝了口茶,北戰就匆匆趕來,好像有什麼急事要說,可是看了看安然,又合上了嘴。
安然正想回避,鍾離浩伸手拉住了她:“我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讓然然知道的,你坐這。”
北戰見鍾離浩理都不理他,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態度,只好硬著頭皮回報:“何夫人。嗯,就是以前的長平郡主帶著她的兩個女兒來我們府上投奔,老王妃留她們住下了。”
長平郡主?晉王妃?這麼巧?鍾離浩心裡的懷疑更加明晰了。
他一瞥北戰:“願意留就留好了。她帶進王府的女人還少麼?那何夫人的兄長畢竟救過我父王,她祖父又是開國功臣,皇兄既已赦免了他們母女的罪,也沒必要忌諱,你慌什麼?”
安然雖然不知道那個什麼長平郡主是什麼人。但她知道老王妃一直在算計鍾離浩,以各色藉口前前後後留了不少美女在王府小住。北戰是怕她吃味,所以支支吾吾不敢說吧?
北戰急道:“爺,那何夫人可是說她的大女兒是你的未婚妻呢,說是先王妃定下的,她手上還有先王妃給的信物。”
鍾離浩一口茶剛進嘴。“噗”地一下全部噴了出來:“信物,什麼信物?”
北戰被噴了一臉的茶水,也不在意。他此刻心急著呢,他家爺有多寶貝安然郡主,他們這些人可是清楚得很,現在突然又冒出一個未婚妻,惹惱了郡主可怎麼辦?
他連臉上的茶水都沒心思去抹。著急道:“是先王妃的那塊青玉梅佩”。
鍾離浩先是一愣,然後竟然笑得一臉燦爛。北戰和站在一邊的南征心裡都直哆嗦:他家爺會這樣笑。基本上就是兩種情況,如果在安然郡主面前,那是真的高興。如果不是,多半是有些人要倒大黴了。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安然郡主是在這,可這笑臉明顯是對北戰剛才說的那句話,應該跟郡主沒有關係。
鍾離浩對還在呆愣愣的南征和北戰說道:“你們到外面等我,我們一會兒回府去看那幾個女人唱大戲。”
待兩人出去,鍾離浩攬過安然:“這麼平靜?不怕我被那些女人算計了去?”
安然狡黠地笑笑:“能算計到我們家浩哥哥的女人,她娘都還在她外祖母肚子裡呢。再說了,那麼容易被女人算計走的男人,本郡主才不要。”
鍾離浩得意地輕咬了一下安然的鼻尖:“我已經是郡主殿下您下了定的人了,可不許退貨。對了,定禮呢?那塊梅佩殿下您有帶著吧?”
安然背對著門,從衣領裡掏出那塊一面雕著梅花,一面刻著歲月靜好四個字的玉佩,自從他們的感情確定下來,安然就一直隨身佩帶著它。
鍾離浩把帶著安然體溫和體香的玉佩放在唇邊吻了一下,還深深吸進一口氣:“好香,然然的味道。”
然後看著安然迅速紅得滴血的小臉哈哈大笑,緊緊摟著安然嘆道:“還好,再過不到兩個月我們就成親了,否則我可真的要憋出病來。”
安然躲在鍾離浩懷裡咕噥:“是誰傳言你不近女色來著,真是沒有眼力勁。”
鍾離浩在安然耳邊低笑:“那是因為在我眼裡,只有我的然然才有女色。”
……
鍾離浩一回到王府,就被老王妃請去見客,他也沒有拒絕,很爽快地就去了。
大廳裡,老王妃的對面坐著一位身穿蜜粉色外衣的女人,也就是被奪了郡主名號的前晉王妃何玉何夫人。
按年齡計算,她應該跟老王妃差不多大,但曾經的變故讓她明顯憔悴了很多,頭上也沒有老王妃那麼多珠玉環翠,只有兩根銀簪子和一個溜金珍珠步搖。
看見鍾離浩進來,那女人和身後站著的兩個年輕女子趕緊站起身,都一眼驚豔地看著他。
吳老王妃笑道:“王爺快來見過何夫人,她的兄長可是救過老王爺,何夫人跟你的親孃也是感情極好的手帕交呢。”
鍾離浩略一點頭表示見禮:“何夫人請坐吧,你的兄長曾經救過父王,父王也曾經救下你們母女幾人的命,大家也算是熟人,你們又剛來,路途辛苦,就不用給本王見禮了。”
吳老王妃一愣,恨得直咬牙,這個鍾離浩實在太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