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愛著她是不是?”雯靜在無痕一旁的琴架上坐下,開啟琴盒,看著那熟悉的黑白鍵,忍不住躍躍一試。現在的鋼琴對她來說已經有點陌生了。雯靜試了幾個音後,傷感地低語:“為了一段不該執著的愛,我放棄了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現在想起來,才覺得自己當時特傻。”
“當局者迷。過去的不能再怪自己了。”此時無痕忽然把背靠在那刷白的牆壁上,看著已經恢復正常的雯靜安慰道。畢竟雯靜才走出陰影沒多久,不想讓她在回到過去的點點滴滴了。
“是呀!如果暫時你找不到人又放不開,那就當陪我到巴黎散心好嗎?”雯靜轉身面對著無痕那迷離的臉頰試著開導道:“也許你散心回來了,就什麼都放開了,也許她就已經回家了。”
“她是不會回來了!”說完這話,無痕突然撇開頭不再開著遠方,低垂著頭繼續開口。那語氣給人有種半佩服半諷刺的感覺:“有時我真恨你們女人就整天愛胡思亂想,把明明不存在的理解成存在的。”無痕的語氣由先前的低緩變得激奮。
“喂,是因為愛得深了,才會想得多。這點你要理解。OK?”
“呵。”無痕無語。如果真的愛深了,她就該信任他而不是選擇莫名其妙地失蹤,捉迷藏的遊戲他已經玩不起了。精神會崩潰的。
“走,我帶你出去呼吸新的空氣。整天在這小房間裡,你知道你身上都有個味道。”雯靜突然走到無痕的身邊正欲拉著他離開。
“什麼味道呀?”無痕對她的這一動作有些許的驚訝!熟悉又陌生。
“黴味呀!糟老頭。” 雯靜對於無痕的白痴無奈地翻白眼。
***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早上起來整個世界銀裝素裹看上去很漂亮。如果沒有幾個人偶爾從窗前走過,根本就分辨不出自己是置身在童話的世界或現實的殘酷冷漠中。
離開了瑞司,艾薇一晚在床上根本不能安然入睡。幾番輾轉復側,最後還是披上面袍走到窗臺想瑞司家的那個東南方向望去。坐在那陰冷孤寂,黑暗的窗臺上,顫抖地把自己抱成一團。一回到家沒多久母親就把她的手機沒收了。那目的很明顯。不過對於母親的這一系列想讓她與瑞司斷絕聯絡的手段,艾薇幾乎是麻木了,失去原本該有的憤怒與憎恨了。
困住了她的身卻鎖不了她的心。這是母親唯一應該感到悲哀的事情。對於自己的女兒竟這般的不理解與支援。
“丫頭,快下來吃早點。”一個開門的聲音,走進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微微發福的體型和這年紀不該有的細嫩面板完全把她的美襯托得更錦上添花。
“……”艾薇依舊背對著自己的母親。她不想看這個已經變質的母親。連跟她說話自己都有種罪惡,噁心的感覺。
“快洗刷換衣服,不然早點都涼了。”艾母走近艾薇,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但很快就被艾薇躲掉。現在她不想與她有任何接觸。
“你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從那裡回來後就覺得……”不等艾母發威把話說完,一位殷實的女傭跑上來邊喘氣地開口:“夫人,外面有位年輕的先生要找小姐。”
“瑞司!?”一聽完女傭人的話,艾薇的腦海裡第一個閃入瑞司的名字和影子。而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門口奔去,這一動作和剛才的死寂是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
站在一旁的艾母尚未反應過來就直傻地看著女兒從自己的眼前跑去。那速度,想伸手抓住卻只握到滿手的空氣。“別讓小姐出去。”艾母焦急地對在一旁呆楞的女傭人喊道。
“瑞司!”艾薇從樓上一路向門口奔去,看著她想了一夜的人兒穿著黑色的毛衣內著白色襯衫,斯文儒雅地站在門口,艾薇忍不住內心的衝動,直投進瑞司的懷裡,雙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腰。心在興奮著同時也在顫抖著。因為感覺這擁抱隨時都可能消失。
“寶貝!你知道我想了你一晚。早上起來就直接趕過來看你了。”瑞司輕吻了艾薇柔軟的髮絲,雙手反抱著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滿腔溫情地開口。
“我知道的。我也想你了。帶我離開吧!”艾薇把頭埋進瑞司那溫熱的胸口,聲音如泣地請求著。現在的她什麼都不管了。全都甩了甩了!
“不行!”另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在樓梯口喊道。那表情嫉妒嚴厲與堅決。其實這表情已經扭曲了艾母原本溫和的本性。
“我就要帶她走。”陳瑞司抬頭正視著艾母那犀利的眼神,雖然心裡知道對方恨不得他馬上消失,但他不允許他的寶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