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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懷孕了!”我虛弱地張開那乾涸的嘴反覆地呢喃著。彷彿怎麼樣也不接受這個讓人驚訝的事實。以前,自己一直渴望著能有個屬於自己和無痕的孩子,然後我們兩個一臉幸福地抱著這個孩子。可是,可是為什麼他的到來是在我離開無痕之後呢?“孩子,你知道你來得不是時候嗎?”我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

“小姐,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能亂動。”一個甜美溫和的呻吟讓我那原本忽遠忽近的瞳孔最終投射在那身著淺粉制服的護士小姐身上。

不知道怎麼的,我感覺自己的喉嚨被眼淚填得滿滿的,想說話,但張開了口卻發不出聲音。

“小姐請問你貴姓。我們要怎麼樣聯絡你丈夫?”那護士小姐在我床邊的一張椅子上輕輕地坐下。

“我還沒結婚。”我開始不再看著那護士小姐,撇過頭的同時留下了那句冷冷的話,心卻又在心痛的滴血。

“對不起!”那護士小姐聽到我的恢復,馬上誠懇,慌張地道歉。也許這位是新來的護士吧!不然怎麼對這司空見慣地事情做冷漠呢?

“那請問你是要流產還是生下來呢?”那護士小姐看著我聞絲不動,繼續開口反問。天啊!根本是一個不懂規矩的新護士。這樣的問題也問。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我轉過身,突然扯開那討厭的話題,一臉茫然地反問。

“你暫時還不能出院。要在醫院裡……”

不等那護士小姐說完,我便無禮的打斷道:“我現在就要出院。”我不想在這個充滿藥味的地方去想問題。內心的某些問題如雜亂的藤條把我的心緊緊地束縛著。是的,我想回家,把自己關在房子裡來慢慢考慮孩子的去留問題。

走出醫院的那刻,我的身體虛浮得如一片羽毛在風中,隨著風的走向而四周飄蕩著。真想找個地方讓自己疲乏的身體休息,可是哪裡才是自己的終點站呢?難道從離開母親羽翼的我就註定了象葉一樣的漂泊嗎?

眼前的步伐是或輕快或懶散的人流,一棟棟平地而起的高樓,紅綠等不斷交替的交通在我那微小的肉眼看去又開始不斷地泛著迷霧,慢慢地出現重影,一層,兩層或更多的影子。我的眼睛這是怎麼了?而我的身體又什麼時候虛弱到這樣不堪一擊的程度呢?我心裡清楚只要自己再走幾步就有暈倒在大路旁的可能,本能的一手扶著牆壁,我一個勁地跌坐在地上。“無痕,你在哪裡呢?我現在真的好需要你!”在我體力、精神極度地疲乏的時候總是會對無痕這個依舊愛得很深的人產生幻影。希望他能象電視劇一般的奇蹟知道我在這裡,然後就出現在我面前,抱著我說:“我們回家吧!”可是,每次都被狠狠地摔醒。因為奇蹟並不是常一天老是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哭過了,痛過了,恨過了,愛還是那樣能夠的濃烈與深刻。愛情究竟是精神鴉片,還是世紀末的無聊謊言。眼淚再次如斷線的珍珠,一顆,兩顆……不停地往下掉。

“小姐你怎麼了?”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女生在我的面前蹲下,手裡遞著一張雪白還帶著淡淡香味的紙巾給我。

我從她的手裡接過紙巾,想試著看清楚那女生的樣子,但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坐在路邊,一個落泊,哀怨的摸樣成了我現在最真實的特寫。

“別傷心了!”那女生又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紙巾給我。

這是一個心地純良的美麗小姑娘!我邊傷心,邊在心裡對眼前的女生做大概的評價。

女生越是安慰我,我的眼淚越象揩不幹水,很快就溼潤我的眼眸。

一張報紙,從女生的身下掉下來。我的淚剛好滴在那紙上的圖片。我慌張地幫那女生撿起報紙,卻看到那張熟悉的照片——無痕。

我的瞳孔在一時之間放得很大,無痕怎麼會上報呢?眼淚在這個時候嘎然而止。“鋼琴才子與小提琴才女下週將飛往巴黎進修”那醒目的黑體字和字裡行間穿插的兩一張滿臉笑容地——雯靜!

我已經看不下去了,心馬上“嘶~!”的一聲變成數千成萬的小碎片。他們郎才女貌終於還是在我這個第三者退出後正式複合了!我在心裡極輕蔑地撇著照片對自己說。

我現在已經忘記自己那天是怎麼走回來的,只是在床上哭累了就睡,睡了就什麼暫緩了,連同疼痛也暫緩了!

下週?難道不就是明天嗎?我不再看著遠處的景,拿著紙巾把剛才的淚擦乾。拿著那透明卻空空如也的杯子向裡屋走去。

***

燈光明亮的家裡,雖然有安妮在一旁吵但在陳瑞司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