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大事,忙起身趕了過來,誰想一進門,就見主僕二人都兩眼通紅的坐在床頭,姚玉娥還猶自哭的傷心著。
“二姑娘,這是怎得了?”
墨寶一見是姚黃氏,忙迎起身,“二姨奶奶,您來的正好,快勸勸姑娘吧。”當下便把事情簡略的說了,她這邊說,那邊姚玉娥就哭得更傷心。
待墨寶把事情講完,姚黃氏低低的嘆口氣,左不過還是這些個事情,為著這些個事二姑娘生了多少回氣?哭了多少次鼻子?之後要是這個心結還打不開,恐還有的傷心呢。
“我的二姑娘,人家大姑娘現如今身份貴重了,府裡下人迎逢著點也是人之常情,你何必和她爭這些個來氣自己的身子?”
“我和她爭?明明是她和我爭。哪次我用心做了什麼,不都被她比了去?明明我應得的喜愛誇讚,也都到了她那裡!我哪裡比她少用心思了?可每每我的心思都白費了……哪裡是我和她爭,是她事事與我爭罷了……”
姚黃氏是斷不敢現在誇姚玉欣聰慧靈巧的。只好說道,“二姑娘的心思,我們都知曉,前兒個,奶奶不是還說二姑娘比三姑娘有心嗎?”
“有心?有心有什麼用?再有心我也不是母親肚子裡出來的,再怎麼比三姑娘有心,也比過那嫡親的血脈……”
話題又轉到這裡,和二姑娘每次說這事都是這些個話,姚黃氏也不知道寬慰多少次了,只不見成效,便只好把責任攬了過來,“都是怪我,要是二姑娘不是託生在我肚子裡,也受不得這些個閒氣。可姑娘已是長這般大了,還是想開些好,和大姑娘、三姑娘好好相處才是啊。”
本是寬慰的話,聽在姚玉娥耳裡卻變了調,實在是積怨太深,單這樣的寬慰實是起不了什麼作用,“二姨奶奶要嫁父親為妾,嫁就嫁了。可二姨奶奶沒有三姨奶奶那樣會得父親喜歡,又沒有母親那樣的身份地位,這生了我,不想著幫我掙體面,還一味的要我謙和相讓……我嫡母不喜我,生母不幫我,我……現在連下人都敢隨意折辱我……”
好容易那會不哭了,只是譴責訴說,這會姚玉娥又傷心起來,嚶嚶的撲在床上,哭得比最初還要傷心。
姚黃氏微一怔愣,眼圈也有些泛紅,“……事情還需二姑娘想開些,至於那兩個下人,回頭秉了奶奶,定會受罰的……二姑娘莫要為著那不相干的人生氣……姑娘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哪裡會不幫姑娘,實在是一直在幫姑娘的啊……我看著,不管是奶奶還是大姑娘、三姑娘待姑娘都情真意切的,斷沒有姑娘猜疑的那樣……姑娘這樣一直陷在自己的魔障裡,早晚有一天會帶累身子的……”
趴在床上的姚玉娥扭扭身子,拿手擋住耳朵,只覺得偏她自己這般可憐,連生母都不理解她,一口氣連說了好幾個“你走你走你走,我不要聽,你給我走”。
一旁的墨寶沒辦法,只好勸了勸,“二姨奶奶切莫往心裡去,姑娘是一時神傷才說了糊塗話,等姑娘心緒穩了,想通了,肯定要後悔死的。”
姚黃氏搖了搖頭,擦了擦眼淚,“我沒事。你是個好的,好好勸勸二姑娘,總這樣打不開心結,我是真怕她的身子……”
見姚黃氏漸有些情緒失控,墨寶忙說道,“奴婢曉得,不行二姨奶奶就先回去,姑娘現在正傷心著,什麼也聽不進去。等她發洩一會,奴婢再好好勸勸,您看可好?”
姚黃氏看看床上趴著哭泣的姚玉娥,只好點點頭,“二姑娘,你切莫要一直這般哭,真哭壞了,你可要我怎麼辦?就算為著我,也保重自己啊。”
也不知道姚玉娥到底聽進去多少,不過姚黃氏也深知正在這傷心的檔口,無論說什麼,姚玉娥也聽不進去,這裡面的委屈是非,壓在她心裡不知多深,恐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開解的,看著姚玉娥猶自哭著,怕自己繼續在這隻會勾得她更加傷懷,只好擦了擦淚,拍了拍墨寶的手,又叮囑幾句,才有些神傷的離開。
待姚黃氏走後,姚玉娥又且哭了陣子,待慢慢緩和了情緒,墨寶幫她淨了臉,又取了些冰,拿布封了給她敷眼睛,一應的小心翼翼,只不敢再提剛才這檔子事,怕好不容易這情緒守住了,一說又引逗起來。
想著還是來日方長,需慢慢開解才行。
哪裡想到,此時這止了淚的姚玉娥,新仇舊恨的,把責任全推到了姚玉欣身上。心裡厭棄,恨恨的想著,定要讓她這人人緊張的生辰宴辦砸了,使這人人誇讚的大姑娘丟了體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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