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累年的陰私,竟就被紀厲查到了,那還有什麼他查不到的嗎?
“朕一直就知道這後宮風氣不好,那些個見不得光的齷齪朕是容不得的,只是普一登基,事情太多,一時還未騰出手來理會這事。那天你提及,朕這才想起,便著人好好的查了查,這都是這幾日查出來的,”紀厲指著摺子上的人名,“罪不至死的,朕都留下了,那二十五個是必須嚴懲的,由此也能殺一儆百,想著自此,那起子有著魑魅魍魎心思的小人們在辦什麼事前,也都會掂掂自己的斤兩,禁不禁得起那炙熱的蒸氣……雖不能徹底根除,但應該也能讓他們安寧老實些個日子,想著自此,後宮的不正之風應是會好上一陣子,咱們也都能清靜一些個。”
“就算他們罪該萬死,可方才……”
“不用極端的手段,都是油慣了的猢猻們,如何震懾的住?何況還有新進宮的嬪妃,總也要她們知道些個規矩,”紀厲一哂,“朕要的便是震懾的作用,既要震懾,就要一震到底,有個效果,否則還不如漠視不理。”
知曉紀厲說的是實情,姚玉欣低下頭來,看著手裡的摺子,想著那些個人並不只是因著她那一日的無心之語便喪命的,而紀厲也不是她之前所想的那般荒淫暴虐,姚玉欣心下略微好受些,面色神色便跟著舒緩起來。
姚玉欣面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如何能逃過紀厲的眼,紀厲低笑,“怎麼,知道朕不是你嘴裡口口聲聲的暴君了?”
姚玉欣抬頭,正好紀厲也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兩廂裡,一下就撞進了那略帶促狹明亮的鳳目裡,她好像隱約聽見紀厲微帶笑意的聲音接著說道,“知曉朕不是暴君,好像你很舒心的樣子?”
姚玉欣一愣,面色微紅。
紀厲心情大好,他還待說些什麼,就聽見一聲遒勁有力的聲音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臣洪武給皇上請安。”
洪武進殿是享有不用通報之權的,紀厲斂了臉上輕微的笑意,他來得還真是會挑時候,淡瞟一眼侍立在旁,也很是無奈神色的徐盛,紀厲面色不大好,“起來吧。什麼事讓你這個時辰過來了?”
那直通通的漢子,哪裡會顧及姚玉欣在不在場,也自己美得聽不出紀厲語氣裡的不悅,他當下便起了身,很是暢快的笑著,“聖上有所不知,臣收了南疆的摺子,嘿嘿,”洪武猶自笑著,“聖上天威,聖上在南疆時威名赫赫,嚇破了那起子南蠻子的膽!現下他們知曉聖上即了位,便著使者上了咱的邊城,說是願意向咱天朝俯首稱臣,每年進貢,還說想獻上他們的公主,以作和親,來和咱天朝結秦晉之好。”
洪武話音剛落,紀厲便下意識的看了眼姚玉欣,而徐盛則是掩嘴輕咳,出聲提醒。
洪武征戰沙場自是不在話下,察言觀色卻是差了些個。他哪裡理會的了,仗著以往和紀厲的情分,便接著說道,“聖上,那南蠻子雖是粗蠻了些,但聽說他們的奇拉公主可是貌美如花,身嬌百媚,人像一團火一樣的熱情火辣,嘿嘿,豔福深遠;必將……”
軍隊裡的葷段子還能少了?洪武、刁鷗又與紀厲有著生死過硬的交情,說話一向是隨意慣了的,可這個時候畢竟太過不合適了些。
“咳咳。”徐盛咳的更加厲害了,而紀厲卻略微無奈的有些個哭笑不得。
“皇上政務繁忙,玉欣先退下了。”姚玉欣起身,行禮,往外行去。
這時,洪武好像才看見殿內還有個活生生、嬌俏俏的美人,而那人他也認得,知曉她在紀厲心裡的位置,當下便張大了嘴。
徐盛接到紀厲的目光,往外追姚玉欣而去,路過洪武的時候,還遞給他一個自救多福的眼神,這好不容易看著姚玉欣略微有些個緩和,天知道皇上到底用了多大的勁,可就被這個笨熊給攪和了,皇上能饒了他才怪。
徐盛加快腳步,去追姚玉欣,身後隱隱傳來洪武的告饒聲,“皇上,這不用打仗了,臣高興的過了頭,一時沒留意……”
“嗯,朕曉得。”依舊是平常那樣平淡不怎有波瀾的聲音,只是這次略微帶著些許涼意,“既摺子是你接的,那你就收拾一下,別耽擱,依朕看明日便起身去南疆接奇拉公主吧。”
洪武已回京兩年了,又因是功臣、權臣,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按說接奇拉公主,護送她進京,無論如何也用不到他,可就因為他這次沒眼力見的擾了皇上的事,便被一竿子支到極遠的南疆去了。
徐盛偷笑,揚聲,“媛貴人,你等等……”
作者有話要說:讓他們關係稍微緩和個幾章,就要虐上一點點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