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看在真心待我的份上,成全了我與聖上……我對他萬分感激,所有恩情下輩子再銜草還報……”姚玉欣睜眼,已是滿眼晶瑩,“讓他好好安生的過日子,就此忘了我這個負心人吧……”
“姑娘……”這兩年來,姚玉欣與五皇子琴瑟和鳴、如膠似漆的點滴,她都看在眼裡,實情又豈是像姚玉欣說的這樣,她家夫人這樣說,無非不是想五爺斷了念想,莫要再過激的做出甚以卵擊石的事情來,她是為著五爺日後的安好……知道她家夫人心中的悽苦,梅香掉淚,她跪下給姚玉欣磕了個頭,“梅香曉得了,五爺就是不信,梅香也勢必讓五爺信個七八成,姑娘你放心……”她是姚玉欣的大丫頭,慣在姚玉欣身邊,又陪著姚玉欣出嫁,見過她與聖上,與五爺的全部過往,由她來傳話,再適當添些個或真或假的細瑣事節,想著五爺就是開始不信,後來也會信個幾分,略一頓,又想著姚玉欣在宮內必是也需要銀錢的,宮外也必須有個應手的人,她便又磕了個頭,“梅香在宮外定給姑娘守好家,做姑娘在宮內的照應……”
姚玉欣眼裡的晶瑩這才掉了下來,她扶起梅香,幫她拭了淚,拔下頭上的一支金步搖塞在梅香手裡,“這個金步搖算做我給你添妝,待你回了府,再自己拿三百兩銀票吧,跟我這許久,多少的就權當我一份心意。”說完,姚玉欣扭頭看向刁鷗,神色略僵,“刁爺,如此一事,可使得?”
刁鷗唏噓,姚玉欣這樣的氣魄,尤其是對五爺的那一番話,看著狠心,實則用心良苦,他收起玩笑神色,點點頭,“刁鷗定會安排好這事,洪姑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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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刁鷗的安排,自是一切順利。梅香出宮,菊姿進宮,讓姚玉欣沒想到的是除了菊姿進宮,連帶著她一應最為喜歡的用具器皿、瓷器擺件,還有一些銀票、契據都被菊姿帶了進來。
“正好大爺來京辦貨,他已經知曉此事了,他讓奴婢帶話給姑娘,讓姑娘想開些,凡事順其自然……”菊姿換了宮女的衣裳,她見姚玉欣一直盯著她帶來的一併物件,接著開口道,“那天五爺回來,便大病了一場,人也清瘦了一圈。奴婢進宮時他還病在床上,梅香姐姐把姑娘的話帶到了,五爺當下便嗑了血……五爺說他不信姑娘說的,就是姑娘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怨,他能陪著姑娘兩年,便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如果可能,五爺說,他還是想能和姑娘廝守白頭……”
“五爺還說這些個都是姑娘愛用的,怕姑娘在宮裡住不慣,便叫奴婢都帶進來了,”菊姿儘管刻意控制,想著臨行前五爺強撐著身子的諄諄叮囑,還是紅了眼眶,“五爺說,他無能,莫要姑娘說對不起他,實是他對不起姑娘,讓姑娘受委屈了。”菊姿吸吸鼻子,“不光這些個,五爺知道姑娘放了梅香姐姐奴藉,怕姑娘在宮裡缺用度,便把姑娘的嫁妝都給了梅香姐姐,也讓她們住在姑娘在京的宅子裡了,說讓她在外給姑娘照看著一應的資產,以備不時之需。”
按說她的嫁妝已經算是五皇子府的財產了,事情至此,紀威滿心居然想得還是她,尤其在她說了那番極其傷人的話之後,姚玉欣早已淚眼悽迷,她那樣說,他竟還願與她白首,聲音哽咽,“五爺身子怎樣了?”
“太醫天天都去,說是氣機鬱結、經絡不暢、邪氣入體,需要五爺放寬心,慢慢調理才可。”
姚玉欣點點頭,菊姿接著說道,“梅香姐姐過兩日便大婚,大爺說他會安排妥當一切,定要梅香姐姐嫁得風光,讓姑娘放心……”
擺擺手,姚玉欣打斷菊姿的話,她已經心力交瘁的身子虛軟,雙耳轟鳴的撐不住再聽菊姿說什麼了,“你剛進宮,想來累了,先去歇著吧,有什麼話,我們下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tantan (梨子)姑涼的地雷~~另,明天去修筆記本,週四再更新~
84第二十七章 皇宮生活記錄(一)
勤政殿內
紀厲手持硃砂筆;正在批閱奏摺,刁鷗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能夠不用通報便進來的無非那麼幾個人,紀厲頭也沒抬的問道,“她怎麼樣了?”
即使紀厲看不見,刁鷗還是行了禮;所問非所答道;“她讓她的兩個婢女起身了。”
聞言紀厲手裡的硃砂筆略微一頓,一點猩紅的硃砂躍然紙上;他抬起頭,眼裡霎時冰霜盡褪,一時似有隱隱霞光一閃即逝;“哦?她想通了?”揮揮手;叫刁鷗起身,隨手一指旁邊的椅子,“瞧著情緒可還好?”
畢竟和紀厲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在紀厲盛怒之下,刁鷗不敢迎其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