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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平穩和睦是首之綱要,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朕貴為一國之君,倘若治家不嚴,如何治國,更如何安邦。今日朕將那心術不正、不務正業之人嚴懲,望爾等日後能夠引以為戒,倘若日後再發現擾亂宮闈、無事生非、妄傳言論之人,朕當嚴懲不貸。”

徐盛的聲音每百步就有一個太監一字一句的重複,此起彼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逐漸傳遍北廣場的每一個角落。那冰涼的聲音,讓站在廣場上的眾人只覺得更加滲人,或許身上、面上,北風吹刮的寒意,已經敵不過那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而臺階上的徐盛已經開始唱名字了。

“景仁宮,李茂才……”

兩個精壯結實的禁衛軍出列,面色極其平淡的行進皇后葉明婭所在的位置,從她身後的奴才里拉拽出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太監。那兩個禁衛軍不顧皇后蒼白的臉色,和小太監的拼死掙扎與告饒,直接拿繩索綁了他的手腳,然後就扔到了那開啟的蒸屜上……

與此同時,徐盛已經又接連唱了幾個名字。

“中門殿,萬全、於奇……”

“景陽宮,田蜜兒……”

每當徐盛唱完一個名字,他身前的禁衛軍便會有兩人出列,直奔那宮人所在之地,將人捆了扔在蒸屜上。

北廣場上,任誰也沒想到第一個便會是拿皇后的人開刀,也沒人想到會是以這麼個方式來實施嚴懲,就是不說這樣的手段是否殘忍,就是單站在北廣場上,等待徐盛唱人名都足以要了人們的命,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這在宮裡生存,誰沒做錯過一兩件事?難保這次徐盛手裡的名單,便有著自己的名字……

明明已是深冬,明明已是幹凜刺骨的天氣,人們卻站在北風下好似毫無知覺一般,有的人甚至額頭都微微的冒了汗。不論是誰,此刻都戰戰兢兢的,又強打著精神仔細的聆聽著那彷彿自十八層地獄裡傳來的幽幽聲音……

北廣場每百米站著的太監,清晰的重複著徐盛剛剛說過的人的名字,每念一個,身邊亦或是再遠一點的距離,就有一個人哀嚎著、或是心如死灰般低垂著被人綁了,直接扔到那被禁衛軍守得極其嚴密的蒸屜上……有太監、有宮婢,亦也有上了年紀、已經有了一些體面的嬤嬤……人們渾身微顫,手腳冰冷,大氣也不敢出的等著黑白無常的降臨,亦或是與自己擦肩而過,死亡,如此淒厲的死亡方式,就這樣毫無間隙,零距離的,離自己如此之近……

等待彷彿那樣的漫長,時間過得又是如此之慢,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已經凝住了,就在徐盛唱名字的同時,已經接連有人支撐不住,昏倒在地。

整個廣場上,一個個人名還在不斷的迴響著,而那蒸屜之上還不住的傳來人們哀嚎、求饒的聲音……有的人想挪靠著爬將出來,剛到蒸屜邊緣,便被禁衛軍的長刀攔住,又給逼了回去;有的人不住的哭喊、求著主子、求著皇上,發著誓,說著再也不敢了的話,禁衛軍卻面無表情的充耳不聞,而北廣場上的其他人卻面有悽色,但又噤若寒蟬;還有的人躺在蒸屜上一動不動,彷彿任命般的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而有的,已經小便失禁了……

一共二十五個人。

徐盛手一揮,幾名禁衛軍把再最下面的鐵板上注了水,把蒸屜一個個的摞起來,蓋上蓋子,然後抬著架在了灶臺上。

下面便是潑油、點火。

火勢很旺,很快蒸屜上人們淒厲的哀嚎聲此起彼伏的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刺著每一個人的耳膜,或是也許壓根不是透過耳朵,那滲人脾肺的聲音好似是直接透過面板到達了心臟,然後狠狠一擊……好不容易捱到徐盛唱完名字,那些個未被叫到名字的,還未來得及慶幸自己倖免於難,便狐死兔悲的哀傷起來,既悲傷、又慶幸、還深深的害怕著……

蒸屜上慢慢的冒了白煙,那蒸騰的氣,在嚴寒的冬天是那樣的明顯,北廣場上的人們背後、亦或是心裡寒涼著,面上卻被沖天的火光與熱騰騰的霧氣燻的又紅又暖……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已經聽不到人們的哀嚎了……

徐盛叫人滅了火。

禁衛軍們帶著厚重的皮手套,將蒸籠抬了下來。一具具的被蒸氣燻的發白的屍體被接連的抬了出來……

不理會北廣場上或閉眼不敢看,或癱倒在地,或小便失禁,或泣不成聲、或嘔吐不止的眾人,徐盛涼涼的開了口,“再有搬弄是非者,參照此例,請各位主子約束好下人。”揮揮手,指著那一地並排的二十五具方才還很是鮮活生命的屍體,徐盛對著禁衛軍頭目說道,“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