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早就知道她,當下也不生氣,只不慍不火地笑著說:“我倒是想傍個大款呢,可惜不認識呀。馬小姐你認識的大款多,給我介紹一個吧?”
旁邊的杜大姐“撲哧“一下笑出來:“她倒是認識賣豬肉的大款,你家缺肉吃呀?”
馬麗的整張臉“唰”地一下子紅了。在大家的鬨笑聲中,一扭她那豐碩的臀部,起來甩上門疾步出去了。
俗話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話真是不錯的。
整個分理處十來個人多半是歡樂脾氣,平時在一起上班時多半是嘻嘻哈哈、熱鬧無比。雖說也喜 歡'炫。書。網'開些玩笑、互相打擊一下什麼的,但都是並無惡意的,嘲笑人的固然是得意,被嘲笑的也多半是跟著大家哈哈大笑。
蕭暮真的很慶幸自己有這幫子損友兼同事,如果不是他們的開朗影響了她,以她那陰暗的心境,或許也會走上媽媽的老路的。
只是這個和諧的環境隨著馬麗的到來而變得不太和諧了。
馬麗是從其他分理處調過來的,據說調整的原因是她和那個分理處主任之間的緋聞。
辦公室戀情永遠是大家八卦的焦點,在這個高度注意中馬麗小姐高調登場了。
不得不說,第一次見到她的人,還是很有視覺震撼感的。她的年齡成謎。據她自己認可的,和自稱是知情者所透露的,年月相差了有六年之多。現今這年月,女人的臉的真實度比男人的誓言還令人不敢相信,所以關於馬小姐年齡的這個問題也就成了分理處一大疑案。
不過年齡如何,並不妨礙馬小姐努力向青春靠攏的積極性。頭上的蝴蝶結、大腿上的超短裙、腳上的小白襪…… 目瞪口呆的杜大姐歎為觀止:“卡哇伊”這個詞讓她糟蹋的真是徹底。
其實,馬小姐和杜大姐、蕭暮一樣,也是一位單身女性。一提起這個話題,杜大姐就是一臉便秘的表情:“別把她和我們相提並論!”
而馬小姐則一臉高傲地蔑視她們:“我可和你們不一樣!我老公可是生病去世的,他最愛的就是我。怎麼也不可能為了第三者拋棄我的!”
一句話幾乎沒把杜大姐和蕭暮兩人噎死過去。
杜大姐曾經豪氣滿懷地拍案而起:“我杜雋也算得上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不懼老鼠、鬥過小強。我哪一點拎出去比不得別人?”
可是她一提到她的前夫,就立刻如洩了氣的皮球,不論她怎麼好,就是入不了他的眼,他們的婚姻到底是滅亡了。
杜大姐沒奈何,只好自己解嘲:“都說王八看綠豆才能看對眼,咱就是一荔枝,到哪兒能對了他的眼?現在也好,他總算是找著了他的綠豆了。”
話雖這麼說,心裡到底不是不難過的。打人不打臉,馬麗這就是明晃晃地甩來兩記大耳光。自此,馬麗就和杜大姐結下了死仇。
兩人一見面就是冷嘲熱諷不斷,因為蕭暮自然站在杜大姐這邊,於是蕭暮自然也成了她的打擊物件。
蕭暮雖說平時無心於這些爭強鬥勝的事情,可架不住她一次次蹬鼻子上臉,柿子總揀軟的捏。
杜大姐的為人麻辣爽利,對了她的眼,比如蕭暮,她不分青紅皂白地支援你;對於相看兩相厭的,比如馬麗,那就是說話是臭氣、唱歌像放屁,怎麼都是不順眼。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遊的,都能成為她們倆掐架的理由。但是杜大姐畢竟是稍稍年長一些,鬥爭經驗更為豐富,口舌也磨練得更為鋒利一些。她往往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能讓馬小姐灰頭土臉摔一個趔趄。
馬小姐對著杜大姐討不了好,自然是想在蕭暮這裡找回場子。蕭暮從小也是被寵出的精靈古怪、飛揚跋扈的性子,從小學到部隊,從來都是她捉弄別人的份兒,什麼時候輪到她吃過憋?
只是自從那年以後,她心喪若死,世間所有萬物在她的眼睛裡都只剩下了灰撲撲的一片。生活,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怪不得人家說:小時候享福不是福。她幼時雖說沒有父母在身邊,可外公外婆待她如珠如寶,寵得她如公主般高傲。突然從雲端裡落下,能活下來喘口氣已不知有多艱難。生活的重負讓她只能咬著牙閉著眼一口氣向前衝,不敢有一分鬆懈。只恐怕洩了一口氣就再也爬不起來。這世上能讓她在意的,也不過就是了了幾個人罷了。其他的人既然沒什麼相干,那裡還能有什麼心思來陪她浪費吐沫。
不過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蕭暮到不至於去咬她,只是很平和地提醒她幾句。自己一身毛,還說別人是妖怪,讓人反手一揪,就是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