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聽到訊息，林素驚的抬起頭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連父母的最後一眼都無法看見！想到原本因為父母的身體而無法說出的秘密，這一刻變得尤其可笑與荒誕。她現在是多麼的後悔當初沒有直接相認，沒有好好的照顧他們！

現在不僅看不到父母，連女兒都沒有照顧到，讓她孤獨了這2年。

想到這裡，林素的眼淚就止不住的留下來。

“琪琪……姐……是我啊！”

縱然是輕輕的低吼，卻依然讓對面的兩人聽了個明明白白。兩人的身子具震動了一下，帶著莫名的態度看著眼前的人。

“你……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是琪琪說的，她從一開始就覺得林素的眼神很熟悉，也許別人會不相信，但是這樣的眼神她太熟悉了。在以前，每當她生病或者晚歸的時候，林蘇文都會用這樣焦急的眼神看著她。只是明明樣子完全不一樣，但是隻是那雙眼睛所包含的情感就讓她心裡莫名的激動起來。甚至開始想要相信這世界真的有奇蹟的存在。

只是還沒等林素要說話，卻被林蘇心攔了下來。

“林素小姐，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的行為有什麼意思，但是如果你要以這種怪力亂神的事來擾亂我們的生活，或者是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的話，那還請你慎重。我不介意再次在X市上一次庭。”

說著，便拉著琪琪離開。

林素最開始就料想到姐姐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自己，但是她卻沒想到姐姐居然一點機會也不給自己。慌張至於脫口而出。

“琪琪，媽媽很想你。媽媽真的很想跟你說話，我們明天早上9點老地方見好不好！”

說著，手還反手交叉，轉了一個圈牢牢握住。這是她們的秘密手勢，只有林蘇文與琪琪才知道的。

琪琪看著熟悉的口吻與熟悉的手勢，一度想開口讓她的大姨鬆手，讓她去問問林素到底為什麼會這個手勢，但林蘇心卻沒有個她這個機會，只是一會便把琪琪塞進車裡，火速離開，彷彿林素是洪水猛獸一般。

林素不在姐姐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她相信，琪琪一定會在那個地方等她的。渾渾噩噩的回頭卻看見不遠處晨慕愣愣的看著她。

心下不禁冷笑一聲，既然知道了，還需要那麼驚訝嗎？還是說，只是在為自己做最後的辯解？

“阿文……”

“你不是早知道了？”

“……”

笑著搖搖頭，楓凌的死讓她看清了許多東西。事實上，晨慕是怎麼樣的人，她一直都明白，只是卻有一直在自欺欺人。幾十年的感情太深厚了，深厚到在剛聽到楓凌的死訊的時候，她依然選擇相信他。

只是如今真正的見到了楓凌的屍體，見到了他沒有任何表情的僵硬的臉，更見到了葬禮上轉瞬即逝的晨慕得意的眼神。這讓她心驚，無法再自我欺騙。這些種種，真的，不需要證據，因為沒有人回去抓他，也沒有人會去指認。但是隻要想到他怎麼做背後的含義，卻讓林素脊樑骨一陣冰涼。

“你能聽我解釋嗎？我……”

“晨慕，夠了……真的。”

看著晨慕焦急的臉，林素覺得一陣煩躁，一時間覺得一切都太過於虛偽，甚至沒有想聽對方說話的慾望。

轉身離開，林素現在滿腦子只有明天與女兒的見面。她相信，琪琪一定會去的。只是在回頭的時候，錯過了晨慕痛苦與略帶著猙獰的眼神。

……………………

“大姨，你讓我去吧！說不定……說不定是真的呢？”

“沒有可能！我不會允許你去的，你給我乖乖的待在家裡，等你爸爸的葬禮結束我們就回去。”

林蘇心皺著眉頭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果斷的打消琪琪想去見林素的想法。甚至連琪琪已經近乎與哀求的聲音都視若無睹。只是僵硬的將臉轉到背對著她的另一邊。

“大姨，如果是真的呢？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相信嗎？只有媽媽也跟我有秘密基地的……如果明天媽咪去了，說不定她真的是……我已經沒有爹地了，我真的不想失去媽咪！”

林蘇心身形震了一下，但是腦海裡想起葬禮前晨慕對自己說過的話，還是狠下心回絕。

“不許去！你就待在這個房間裡，一直到明天上飛機！”

不願聽任何話，林蘇心直接把房門一關，完全不理會房內琪琪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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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素到達等待的地點的時候還是7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