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不會再寂寞了……”
目睹秦天羅的死,舒自卷並沒有太大的輕鬆。蘇晚顧告訴他:“同是合作,同是跟柳生將軍的女兒合作,是我、或是葉踢狗,並沒有半點區別。扶桑的千里沃野和十萬臣民期待的是你這樣有魄力也有能力拯救他們於水火的鎮邊大將軍——只要你願意,將來扶桑的新一任君主將必定是你!”
舒自卷訝然:“難道你對做扶桑君主沒有興趣?”“仇恨——我心裡只有仇恨,我做一切事,都只以報仇雪恨為唯一目標。只要能報仇,做不做柳生家族的君主都沒什麼關係!”
範大師的臉色始終是沉鬱的,他不忍心看到柳生將軍僅存的兩個女兒同室操戈,但卻無法阻止蘇晚顧這麼做。“不錯,我要的,只是擊倒將軍夫人的唯一傳人;要的只是,挽回我已經故去的生母的尊嚴……”蘇晚顧每次提到自己的母親,心都會一陣陣絞痛。舒自捲髮現自己如同溺水的人,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突然又遇到了另一個巨大的兇險的漩渦。他避不開,不由分說已經被漩渦扭捲進來。
“你沒有第二個選擇!”範大師的話很少,但每一個字都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量。“的確,我沒有第二個選擇!”舒自卷苦笑,今日密室裡的情形,像極了當日跟權相蔡京簽訂反攻青瓦臺的城下之盟時的形勢。一個人,在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的情況下,只能夠見招破招,見勢取勢……舒自卷的手跟範大師的手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他們兩個也算是京師裡的舊識,當下在這照日山莊的密室裡,竟突然締結了另外一種糾葛不清的同盟關係。“世上的事的確千變萬化,無人可以提前預知!”舒自卷緩步向密室門外走去時,忍不住低聲哀嘆。有時候,沒的選擇或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舒自卷有了人質在手,陡然間精神一振,一掃方才的疲累之態。陸青眉望著他的臉,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舒自卷的另外一面。她印象裡的舒自卷是儒雅大度、風度翩翩的,仁義理智信五美齊備——她愛的是那時的舒自卷,他是她全部少女時代無可救藥的迷夢。她跟舒自卷從來未曾有過肌膚之親,她的愛是建立在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上的……“他……可現在的他……”陸青眉見舒自卷臉上帶著猙獰的笑、不可一世。
“舒大人,你的立場變化得倒是極快!”葉踢狗知道自己上了當,那錦帕里根本就不是什麼“忘情水”。她沒有防住蘇晚顧的暗襲,心裡大是後悔。“你背信棄義騙我在先,我自然也不必跟你講什麼江湖道義了……”舒自卷咬牙切齒地道,他現在遍身是血,甚至臉上手上全是斑斑點點的血跡,已經失去了一方豪傑的冷靜跟沉穩。
範大師在蘇晚顧身後負手而立,他在看葉踢狗,眼神複雜多變。他在柳生將軍門下時,葉踢狗才十幾歲的年紀,活潑可愛。他還曾經教過葉踢狗幾招武功……“一轉眼,白衣蒼狗,一切全都變了!”範大師輕輕哀嘆。他現在最盼望的是,葉踢狗跟蘇晚顧能盡釋前嫌,聯手重整柳生將軍舊部,殺回扶桑去,恢復柳生一族的聲威。當年千秀氏將蘇晚顧託付給他的時候,說的便是要兩姐妹團結攜手的話。“這一點能夠做到麼?”
“她能給你的,我加十倍給你!”葉踢狗臉上猶帶著鎮定的笑。她的父親柳生將軍曾經教過她:“做大事,不拘小節,能屈能伸,方為真豪傑!”這句話反過來講,其含意便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無論是坑騙還是欺詐,甚至厚顏無恥地昧著良心——她已經做到了!
“十倍?”舒自卷搖頭,他已經取得了場面上的控制權,也就有了好整以暇來談條件的資本。“怎麼?十倍還少?她該不會許諾要將扶桑島全部藏寶都拱手送給你吧?”葉踢狗的笑更輕鬆,但她無時無刻不在找機會反擊舒自卷。
舒自卷仰面大笑:“藏寶?沒有‘忘情水’,何談什麼藏寶?”他對葉踢狗也暗藏了一手,派屬下老拳小曲去跟蹤葉踢狗手下的銅琴先生跟鐵劍先生兩個人。他這一招雖目光長遠,卻無意中把自己置於孤軍奮戰之境,是險招,也可以說是一個敗招。
蘇晚顧也沒有“忘情水”的訊息。她雖然已經把京師裡這一段時間圍繞著“忘情水”發生的所有事、所有線索都仔細梳理過,最後一無所獲。重點毫無疑問是自失勢頹敗之後的青瓦臺轉移向蝶衣堂,可“忘情水”真的就在蝶衣堂麼?斷了的線索從誰身上重新整起?
她面色一遲疑,葉踢狗早察言觀色找到焦點所在,認真地道:“舒大人,咱們聯手,你有‘定海神針’,我有‘忘情水’的線索,必定能夠珠聯璧合,做一番大事業。這一點,除了